叶大江一听这话就脸色难看,银子?凭什么要给银子!
他这总共也没挣多少钱来着。
“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叶大江一脸苦戚,“先前不是想去镇上找活去么,结果人家都不要,本来听说大哥你小舅子那边开店铺了,可能缺人手,又……哎,我这一年到头就在村里种田,实在是没挣多少钱啊!”
周春花也哭穷,扯着自己打补丁的衣服,又手指划拉张巧儿的衣服,羡慕又酸。
“我们大江没挣的钱,我这衣服都是打补丁的,穿了好些年了,不像大嫂,你这衣服新做的吧,瞧着这布料,棉质的,干净,一点破洞都没……”
夫妻俩一唱一和,表演生动夸张。
周氏这会儿去瞧,还真发现大儿媳整个大变样了。
以前怎么看都觉得张巧儿一脸丧气,可是今儿倒是没觉得,原来是换了一身新衣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喜庆多了。
再看自己这衣服,虽然补丁是没有,可是旧啊,袖口多磨的起毛了。
周氏顿时沉了脸,“你们俩好样的,有这个钱胡乱花销,还不知道攒下来?你二弟为了给我攒钱没药丸,那是省吃俭用的,你们俩不给我学学,去了县城就胡乱的没了边儿……”
张巧儿无措。
她的衣服是大女儿给她做的,原本挑选的时候,女儿还想给她上好的布料,是她觉得贵,这才选了最便宜的棉布。
新衣服谁不喜欢?
又是女儿的心意,张巧儿自穿上这一套,就整日里喜洋洋的,她心里头舒坦啊。
可这到了家里,怎么就被婆婆质问成这样,她穿着一身成了罪人了?
张巧儿第一次生出来委屈,“娘,这是菀儿给我做的。”
她女儿的心意,凭什么她不能穿了?
周氏见张巧儿还顶嘴,气劲儿顿时上来了,“你这婆娘还敢顶嘴,你在县城里就得意的尾巴翘上天了是不是,你再穿的花里胡哨的,那也是我周凤儿的儿媳。”
说得急了,直接冲着叶大山骂,“你也不管管,就你媳妇儿这样,在县城里显摆着,怎么着,想勾谁的魂儿去……”
“娘!”
张巧儿脸色刹时苍白,咬唇,一脸屈辱,“娘,您别胡说,我没有!”
她接受什么样的打骂都可以,唯独刚才说的那一点,张巧儿绝不能接受。
“娘,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加到叶家,我给老叶家生儿生女的,我一颗心都在大山身上,我怎么可能……”
“谁知道啊,这县城花花世界的,听说热闹繁华的很,那里头随便一个走出来,可都比大哥来的有钱。说不定模样也俊……”
周春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火上浇油。
顿时,堂屋里好好的气氛,直接被点燃了。
周氏的怒火直冲张巧儿,那凶狠的态度,仿佛张巧儿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叶河泽回家,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堂屋阵阵凶狠的吵闹声。
他心中一禀,却又随即释然。
这个家里的情况,他上辈子不就知道了,为了蝇头小利,就能闹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
可笑的,自己上辈子竟也是如此愚蠢,为了争那一点小利,在这等家事上耗费心思。
重来一次,这些事情绝不会再管,有时间还不如多看书,争取明年一举考中。
“爹娘,我回来了。”
叶河泽摆好心态,将自己的变化调整到最小,却又刻意的露出一些不同来。
走进堂屋,叶河泽给爹娘问好后,又给大哥二哥问了好。
“大嫂,二嫂,你们也在呢!”
叶河泽的笑容浅浅,却明朗的很。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一屋子的人见着叶河泽的笑,都给惊呆了。
就是张巧儿,也都忘了哭,傻愣愣的瞧向叶河泽。
叶河泽怔愣下,随即笑得更开了,“怎么了这是,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儿啊,你这是遇上啥事了?”周氏心里一个咯噔,担心不已。
小儿子这笑怎么就这么让她心慌呢!
叶河泽却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最近复习的还好,我就想着娘您还病着呢,索性就回来一趟,最近想家的紧。”
周氏顿时就眼泪汪汪的,“河泽啊,娘这里都好着呢,你安心念书啊!”
“爹,您的身体怎么样?”叶河泽看向叶老汉。
叶老汉顿时竟感觉受宠若惊了。
小儿子哪里有这样关心过他的,这小子,怎么就……
“好,好着呢。”
叶老汉咧开嘴笑,黝黑干涸的皮肤上,又多了好多的褶子。
可是那心里头,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因为叶河泽的打岔,事情渐渐平息。
叶河泽扶着周氏回屋,又听了周氏一通抱怨念叨。
但是这一回,叶河泽没有跟着附和,甚至是提出了质疑,“娘,这话怎么可以乱说,大嫂的为人我们都是知晓的,那是绝不会做出来那种事情。”
说了又是脸色严肃,“二嫂也是,怎么编排起这种话来了!”
事情明明是周氏挑起来的,但是叶河泽巧妙的掩盖下去,硬生生把责任推给了周春花。
周氏自然顺着坡往下,点头,一脸愤愤,“你二嫂这婆娘,嘴/贱的很,成天就知道挑是非。”
“大哥大嫂都去县城里做工了?小菀他们也去了吗?”
叶河泽状似无意的询问,满是关切。
周氏点头,“可不是,那张海川不知怎么的撞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