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刚至门前,无心中觉得手上亮晶晶的有两点蓝光,抬头往上面一看,有两颗相聚不远的明星,发出来的亮光竟是蓝色的,位置也比其余的明星低下好多,那光非常之强,几乎照眼难开。只看见发光之处,虽是黑茸茸一团,看不出是何景象,不似顶上星光照得清晰。再凝神定睛一看,黑暗中隐隐现出像鸾凤一般的长尾,那两点星光也不时闪动,不由出声赞叹道:“好一头灵俊的神鹫!”
司徒平正是惴惴不安时,被沈图的突然感叹吓了一大跳,也是看出端倪,知道是到了刚才抓走自己飞剑的怪物栖息之所,事已至此,正打算上前施礼,通白一番,忽觉有东西抓他的衣角。低头一看,正是那两个白兔,那意思似要司徒平往石门走去。
沈图对司徒平说道:“这一对白兔也是个灵物,他即是拉你衣服往里走,必有原因。反正你已到了这里,何不进去一瞧?”
司徒平也是动了好奇之心,不由倒胆壮起来,先是朝那神鹫栖息之处躬身施了一礼,随后跟着那一对白兔往门内走去。
两人才进门内,便觉到处通明,霞光滟滟,照眼生缬。迎面是三大间石室,那白兔领了他们往左手一间走进。
石壁细白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发出来的光明照得全室净无纤尘。玉床玉几,锦褥绣墩,陈设华丽到了极处。
司徒平幼经忧患,早入山林,万妙仙姑虽不似其他剑仙苦修,也未断用尘世衣物,几曾见过像贝阙珠宫一般的境界?不由惊疑交集。
沈图倒是平常,他所见所遇已是颇多,心湖平广,难以波澜,若是仅见了如此奢华便动了心境,那就莫去做修行挣命之人,下了山去,入了世间,使上一些手段,自有荣华富贵加身。
那白兔拉了司徒平在一个锦墩上坐下后,其中一个便叫了两声,跳纵出去。
沈图道:“那白兔定是去唤本洞主人。我们前来做客,还是安稳等待的好。”
司徒平身入异地,不知此间主人是人是怪,心情迷惘,也打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是听了沈图言语,安稳坐下,把留在室中的白兔抱在身上抚摩,听天由命,静候最后吉凶。
两人等了有半盏茶时,忽听有两个女子说话的声音。
一个道:“可恨玉儿、雪儿,前天听了白老前辈说的那一番话,它们便记在心里,竟去把人家引来。现在该怎么办呢?”
另一个说话较低,听不大清楚。
司徒平正在惊疑,先出去的那只白兔已从外面连跳带纵跑了进来。接着眼前一亮,进来两个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来。年长的一个约有十八九岁,小的才只十六七岁光景,俱都生得秾纤合度,容光照人。
司徒平知是本洞主人,不敢怠慢,急忙起立,躬身施礼,说道:“弟子司徒平,乃黄山五云步万妙仙姑门下。今日偶在山崖闲坐,看见两位白仙在草中游戏,肉眼不识浅深,恐被师弟薛蟒看见杀害,想将它们赶走。追到此间,正遇本洞一位飞仙从空中飞来。彼时只见一片乌云遮天盖地,势甚凶猛,弟子保命情急,不合放出飞剑护体,并无为敌之心。想是那位飞仙误会,将弟子飞剑收去。回去见了家师,必受重罚,情急无奈。蒙一位仙人指引,拨开云雾,擅入仙府,意欲恳求那位飞仙赐回飞剑,又蒙两位白仙接引到此。望乞二位仙姑垂怜弟子道力浅薄,从师修炼不易,代向那位飞仙缓颊,将弟子飞剑赐还,感恩不尽!”说罢,便要跪将下去。
那年轻的女子听司徒平说话时,不住朝那年长的笑。及至司徒平把话说完,没等他跪下,便上前用手相搀。
司徒平猛觉入手柔滑细腻,一股温香直沁心脾,不由心旌摇摇起来。暗道:“不好!”急忙把心神收住,低头不敢仰视。
这时沈图说道:“贫道纯阳沈图,特为令堂宝相夫人渡劫一事而来。”
那年长的女子说道:“我们姊妹二人,一名秦紫玲,一名秦寒萼,乃宝相夫人之女。先母隐居此地已有一百多年,初生我时,就在这紫玲谷,便将谷名做了我的名字。六年前,先母兵解飞升,留下一只千年神鹫同一对白兔与我们作伴,一面闭门修道。遇有需用之物,不论相隔万里,俱由神鹫去办。愚姊妹性俱好静,又加紫玲谷内风景奇秀,除偶尔山头闲立外,只每年一次骑着神鹫,到东海先母墓上哭拜一番,顺便拜谒先母在世好友、东海三仙中的玄真子,领一些教益回来修炼。一则懒得出门,二则愚姊妹道力浅薄,虽有神鹫相助,终恐引起别人觊觎这座洞府,一年到头俱用云雾将谷上封住。还恐被人识破,在云雾之下又施了一点小法。除非像玄真子和几位老前辈知道根底的人,即使云雾拨开,也无法下来。愚姊妹从不和外人来往,不知道长又是在哪里知道愚姊妹先母渡劫一事?”
沈图笑道:“贫道与追云叟白谷逸有些交情,听闻他说宝相夫人当年错入旁门,种的恶因甚多,虽为东海三仙助她兵解,幸免暂时大劫,在她元神炼就的婴儿行将凝固飞升以前,仍要遭遇一次雷劫,把前后千百年苦功,一旦付于流水。不忍见她改邪归善后又遭此惨报,故而前来相助一臂之力。”
紫玲姐妹对视一番,面色有些欣喜,也颇有些为难,那紫玲犹豫片刻,说道:“本来前辈前来相助,愚姊妹不胜欣喜,本不应拒绝,更何况您与白前辈也有交情,只不是奸邪之人,不过其中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