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金狮在背后撺掇小国,真是触犯了齐王的逆鳞。”飞絮把十安扶上马车,感叹道。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下车,清欢也跟着下来了,道:“仇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回头再跟你们解释。照顾好你家主子,我先行一步!”
前脚不辞而别,后脚云墓被抓的消息就传入耳中,仇清欢心里十分愧疚,定要前去营救。
可是要从朝廷手里救人,谈何容易。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仇清欢就这样飞出众人视野。
许十安靠在马车上,缓缓喘着气,真气只能使出四五成功力,背部淤青隐隐作痛。
“主子,要不要跟过去?”
许十安摇摇头:“回吧。”
十安不知是谁让她这么上心,为何听见高昌国四皇子时,她的表情这么惊诧,仇清欢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皇子朋友?有趣
不过,既然已经“身死”,那么等他养好伤,有的是机会跟着她。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要休养多久
飞絮看出主子眼里的失落,转头上马,与墨砚驾车。其他手下看了眼飞絮眼神,跟着清欢奔了过去。
夔门地势险峻,巫山夹青天,巴水流若兹。
悬崖峭壁无数,引得天下侠士无限向往。这里人才辈出,有千古名流,亦有无双侠士,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在习武之人心中是一大圣地。
仇清欢在民间杂记里见过太多关于夔门的文字和图画,可未曾有机会亲自前往。
不过急于救人,她也没有心思多留意身边风景。
长江汹涌奔腾,飞瀑直下。任平一行人押送着光弟在此安寨扎营,亦有朝廷使团前来交接,鸿胪寺少卿道:“任大人,陛下派我等前来护送高昌国四皇子入京。”
任平坐在马车前,吃着属下呈上来刚烤好的肉,一脸不屑道:“有手谕么?陛下既然派我前来,就不必各位大人费神了,还请速速回京,夔门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你”鸿胪寺少卿语塞,来时只得了陛下口谕,并无手书,要是任平不放人,他也无法。身后金羽卫面面相觑,也不敢动手。
任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津津有味地吃着肉食,心中早有盘算:“人我不能给你,回吧。”
早有死士奔赴上京,将任平密报送入江晁府内。
国相江晁与二皇子轩对坐与凉亭:“任大人好手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太子走狗!”
“二殿下息怒,”齐王忌讳近臣与皇子关系紧密,何况是他直接管辖的死士一处,但江晁坚定扶持二皇子的决心,却比任平来得敞亮,“任平是个老奸巨猾之人,太子也颇为忌惮。陛下下令,他奉旨行事也是分内职责所在。此人摇摆不定,日后慢慢拉拢,不必急于一时。”
二皇子轩用帕子擦拭双手,抚平衣袖上的褶皱,似是位极爱干净之人:“国相说的是,在父皇手下办事,忠贞不二之人方能走得长远,任平这样的小人,我不拉拢也罢。”
“只是不知二殿下为何执意要自己的人押送高昌四皇子回京?”
“国相,你老了,偏安一隅。齐国有多少年没出过大将军了?此次出师金狮,能有谁担此重任?地方选出来的将领,皆为鲁莽武夫,只会刀枪剑戟,无一人有雄才大略,齐国需要战功显赫的人才。”
“请殿下明示。”
“我手里有一人,能担此重任。父皇不敢做的事,我这个做儿臣的定要直言劝谏。”
“殿下的意思是?”
“天下谁人不知他高昌国贼心不死,频频向齐国境内安插密探,父皇视若无睹,是为了什么?因为无人敢与高昌殊死一搏!今日我拦下他国四皇子,言行逼供,养尊处优之人必然一下都全招了,父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必然要下令出兵高昌,何苦越过他人国境,去杀金狮国王?”
江晁忙摒退下人:“二殿下慎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次前往金狮是冒着被两国夹击的风险,陛下自有考量。打开玉门关,为的是严查高昌密探,若有异动,定是立马下令,转而攻高昌,金狮国没了屏障,收服也是早晚的事。”
“养虎为患啊,老师!”
“殿下还是心急了些依老夫看,任平那边,万万动不得。高昌境内也有不少我齐国的眼线,死士不止他任平一人,还有典泽,典大人那边,听说与二处刘同友走得极近,齐国密探正是由他们掌管,殿下何不从刘同友入手?”
自古以来,皇家无情,兄弟之间并无情同手足一说。
太子主张威胁高昌,试探敌心,而二皇子却主张出其不意,攻其不防。
江晁屡次劝说二皇子,今日得到消息,说鸿胪寺少卿奉二皇子指令,假传圣旨,半路截人,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到二皇子府内,好说歹说劝住了他。
齐国边境嘉州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入京中,若此时出兵攻打金狮,无疑是露出破绽给乌斯人。乌斯国的兵力在四国中,虽与齐国不相上下,却来势汹汹,不出一月,便会进军滇西,到那时,对齐国来说,才是真正的举国大乱。
所以攻打金狮只是个幌子,为的还是监视高昌国的异动,保我大齐密探生命无忧。
太子素来与二皇子井水不犯河水,却在国家大事上有着重大分歧。齐王任由他们斗去,只当做看不见。只是求贤若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培养得力重臣。
齐王早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