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点头,“今日父皇公然将赵贵妃带到宁和殿,让她在各国使臣面前露脸,这显然已经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你瞧今日皇后着急给衍王选妃便知,她知道自己在后宫斗不过赵贵妃,因为赵贵妃有父皇相护,她要想保住自己后宫之主的位置,唯一的办法,便是衍王这边,只要衍王站稳了脚跟,赵贵妃暂时是没有办法撼动皇后的地位的,而衍王要想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找一个身份强有力的王妃是最快的办法。”
“可是今日二皇兄拒绝了。”萧锦颜道。
萧景行与她分析,“所以说,皇后会成为衍王的负担,她太过着急,反而适得其反,今日赵贵妃就是故意那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父皇对皇后和衍王生出戒备,而显然,她成功了。”
萧锦颜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可是,这和你送寿面有什么关系?”
萧景行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额头,“赵贵妃说的没错,君子远庖厨,即便我不这般想,父皇也会认为我把时间浪费在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而忽略自身的修习,我这般做算是收敛锋芒,今日衍王送的礼物是一架笔筒,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他能够仔细地观察到父皇御书房里的笔筒,足以说明他的细心与周到,这般不动声色的表现自己,定能博得父皇好感。”
“这些年,皇后的光芒虽然渐渐被赵贵妃所掩盖,但只要她还在皇后的位置上一日,赵贵妃就永远登不了后位,皇后便永远都是赵贵妃的眼中钉,再加上赵贵妃膝下无子,皇后有衍王这一嫡子,今日衍王得了父皇好感,你觉得赵贵妃还坐得住吗?”
萧锦颜张了张嘴,“所以说,我今日讽刺赵贵妃无子,还算是无意间帮了皇后一把?”
萧景行点头,“衍王出了风头,你又那般给赵贵妃难堪,她便使计离间父皇和衍王,此计着实高明。”
如今储君之位已定,燕帝尚算康健,无论燕帝心里继位的最佳人选是谁,他都不会容忍此时此刻便觊觎他帝位和储君之位的人!
萧锦颜暗暗乍舌,随随便便一场宴会便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若是皇兄不说,即使她心里有所戒备,也不会想到这般深。
所以说,能够在皇宫里存活这么多年,脱颖而出,谁又会是善茬?
萧锦颜觉得,自己即便活了两世,知晓许多的前世,也万万没有这般心机。
见她沉思,萧景行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你这个小脑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与你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做什么,而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这些年你都不在宫中,对其中的许多勾心斗角都一知半解,如今既然回来了,便要做到十足的准备,至少,不会沦为别人的棋子而不自知。”
萧锦颜沉重点头,她能够一举收拾了赵其锐,靠的不过是出其不意,身处暗中方便行事,若是让她与赵贵妃迎面撞上,指不定谁胜谁负……
“颜儿,我之所以不希望你与楚卿白往来,不说别的,便是一点我便不愿意。”
转来转去,萧景行又将话题引了回来。
萧锦颜拧眉,“哪一点?”
萧景行道,“今日,楚卿白只用了一句话便将赵言承革职在家,不动声色,根本压得父皇和赵家没有还手的余地,这般心机城府,不是你能够招架的。”
他的声音里已经含上了担忧,今日他虽接待青夜国使臣不在,但是消息这种东西,不消片刻就能人尽皆知,尤其是在皇宫这种地方。
楚卿白不咸不淡的一句,自己的皇城门口被侍卫拦下,道是他许久不回京宫里的人都不认识了。
这话听起来并无异常,也是事实,但是,他楚卿白是谁?南燕唯一的异姓王爵世子,又是南燕的大功臣,说是别人不认识他并无可能,他要说的,便是父皇有意刁难。
刁难有功之臣,即便是事实也不能摆在明面上,尤其是各国使臣面前。
所以赵言承自然而然成了那个替罪羔羊,事关父皇名声,不止赵言承,便是赵家所有人都不能说一个不字,只能受了。
要说楚卿白不知道事情的走向吗?依他的心智根本不可能。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一开始就是冲着九城兵马司统领赵言承去的!
萧锦颜很快便想到这一点,一时静默无声。
好半晌,才道,“他为何要针对赵言承?”
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才是。
萧景行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楚卿白此人神秘得很,我之前派人查过,但是回来的消息却是一片空白,这些年除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他赢了多少场战争,开扩了多少领土,其他的都一无所知,他行事也向来让人捉摸不透。”
“皇兄你让人调查他?!”萧锦颜有些不高兴。
萧景行看她,“怎么?我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不可以吗?你喜欢他,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对他知根知底!”
萧锦颜脸刷地红头,结巴道,“谁,谁说我喜欢他了了?”
萧景行挑眉,“好啊,既然不喜欢,那正好我也不太赞同你跟他在一起,以后你也别往昭王府跑了,父皇不容他,索性就让他毒发身亡好了,一了百了!”
萧锦颜又急又怒,恨不得站起来跺脚,“皇兄你胡说什么呢?!”
萧景行见她真急了,便不再逗她,而是语重心长道,“父皇容不下昭王府,楚卿白势必会与父皇为敌,我不知道他为了保住昭王府会做出什么事,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