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看了唯一两眼,僵硬地端起碗吃饭,她木然的扒着米饭,只有在唯一提醒的时候,才知道去夹菜。
“简溪,你再跪下去,腿会废掉的。”简妈妈已经下葬了,按照习俗,简溪是不需要再跪下去的。
简溪把吃干净的碗放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跪在那儿。
“简溪……”唯一无奈的唤道,可是跪在那儿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这种状态,几乎每天都要重复,宠唯一觉得她是在跟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说话。
“还那样?”柳飘飘走进来,突然上前拉起地上的人,动作蛮横粗鲁。
“飘飘你干什么!”简溪现在身体虚弱的很,经不起柳飘飘的剽悍。
柳飘飘没有理会宠唯一,一把把简溪推倒,见她慢吞吞的坐起来,重新跪着,气得简直要跳脚,“简溪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地上的人没有给她任何反应。
柳飘飘趁宠唯一不备,拽起简溪的胳膊扬手就是一巴掌。
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尤为刺耳。
“你跪跪跪!你能把你妈跪活了还是怎么着?你是不是让你妈死了都不得安宁?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糟心,我要是你妈,还不如死了算了!”柳飘飘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嘴巴极为毒辣。
“飘飘!”宠唯一喝道,“简溪你别听她胡说,她也是担心你……”
空旷的大厅里传来极为压抑的抽泣声,简溪双肩耸动着捂着脸,“我对不起我妈,是我对不起我妈……”
扶着她的柳飘飘呼出一口气,会哭就好,哭出来就好。
简溪没日没夜的跪了几天,双腿根本就没有知觉了,连站都站不起来。宠唯一和柳飘飘两人轮流着把她背上楼,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脸上挂着干涸的泪水。
唯一打了水给她泡脚,又给她敷了一下膝盖,才关上灯。
两个人不敢离开,就凑合着在简溪房里坐着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床上却没了人影。
宠唯一把柳飘飘摇醒,“简溪不见了。”
柳飘飘腾地坐起来,“去,去哪儿了?”
两人围着宅子找了一圈,最后在暖房里找到她。
简溪抱着一盆凋零了的蝴蝶蓝坐在地上,见到两人,呐呐说道,“这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花。”
“简溪……”唯一轻声细语的唤道。
简溪无神的眼睛眨了眨,继续说道,又像是自言自语,“那天,她就是去买花才出事的,我该陪着她的,不,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听她的话。”
“简妞你……”连柳飘飘这个粗枝大叶都看出简溪精神不对劲。
宠唯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靠近她,“伯母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她女儿,她是爱你的。”
“可是,我却是害她的凶手……”简溪轻柔的抚摸着蝴蝶蓝的叶子。
宠唯一和柳飘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