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刚才我看到你和南越王说话呢!这么冷冰冰的人你不害怕?”金簪儿好奇地问。
冷冰冰?的确,玉玄寒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可他对她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安然轻甩一下头将刚才玉玄寒亲她脸颊的画面甩开,淡淡地说道:“主子要跟你说话,你能拒绝?”
“说得也是!”金簪儿兀自笑了笑,又说:“姐姐认识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姐姐真是了不起!”
“我倒愿意谁都不认识!”她轻叹一声。别人都只看到荣宠的光环,看不见光环底下的无奈。如果她谁都不认识,现在还是歌乐坊里的一名普通的女乐,就不会身不由己卷进权谋的漩涡里,也不会多管闲事插手皇后和皇帝之间的事。她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不到忘恩负义,现在也只能硬撑下去寻求解决的办法了。
“姐姐真会说笑,别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沈安然淡笑不语,想起玉玄寒提醒她有事可以找玉轻寒帮忙,心想事不宜迟便对金簪儿道:“簪儿,我想回去歌乐坊看看,你和姐妹们先回去吧!”
“那姐姐早些回来,娘娘可不能少了你。”
她和金簪儿她们分开后立刻前往康宁宫,到了康宁宫门外又不知以什么理由求见玉轻寒,于是在门外踌躇不前。正当她为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而烦恼的时候君然从里面出来,看见她便迎了上去,道:“安然,你怎么在这?”
“君大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想见一见清河王。”
“跟我进来吧!”君然似乎看出了她有事要说也不多问就带她进去。
康宁宫内熏着那奇特的檀香,沈安然一进来就敏感地嗅到那细微的不一样。玉轻寒披着春衫坐在湖边凭栏处趴在围栏上看着湖里的锦鲤,旁边放着一盘鱼食,偶或拿起一小撮扔进湖里喂那些已经不知道饥饱的鱼儿。不知是错觉还是康宁宫本来就是如此,这里总是那么的宁静,就像桃花源一样根本就不应该属于皇宫内院一样。
君然的脚步放得很轻,沈安然也跟着把脚步放轻了,为的只是不惊扰到那个安静地喂鱼的男人。二月的春风在这里还带着些许余寒,柔顺地将他墨黑的头发轻轻托起又放下像顽皮的小孩戏耍着风筝一样忽上忽下。他们站在几步外看着他,他似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依然故我地从盘子里捏了一点鱼食扔到湖里,让鱼儿聚拢在一起又清咳两声将它们惊散。看着它们一倏尔聚一倏尔散他露出一抹淡笑,仿佛那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一样。
“妹妹先别惊扰国主,我去去就回。”君然低声交待便转身离开。
沈安然站在那里不敢有所举动,看着玉轻寒喂鱼渐渐的竟觉得就这样也不错,破坏了宁静的气氛反而是一种罪过一样。可是,玉轻寒的身子并不容许这种宁静安逸存在太久,他忽然猛咳起来,咳得弯了腰喘不过起来。她不由得一急,便疾步上前轻轻为他顺背。
“好些了吗?”她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一边不减力度地拍着他的背问。
玉轻寒咳了一阵才喘着气直起要来笑看着她,说:“好多了!是不是我不这样你就一直站下去?”
她停下了动作,惊讶地瞧着他说:“你一早就知道我来了?”
“笨蛋才不知道!”
“哦?”她不在意他的揶揄,拿起放在旁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接过喝了一口,瞄她一眼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殿下怎知我有事要说?”她又奇怪地看着他,难道这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他狭促地一笑,望向平静的湖面悠悠地说:“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你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吧!”
沈安然被他说得脸上发烫,原来她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只有求他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人。她不自在地咬咬嘴唇,说:“奴婢的确有事求殿下。”
玉轻寒轻蹙一下剑眉,每当她刻意用敬称的时候他就料想到事情不简单。他回过头来望着她,揶揄道:“这一次,你又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奴婢求殿下帮皇后离开皇宫!”
玉轻寒闻言眉头紧锁,冷冷地看着她,她所提之事出乎意料之外。他沉默良久才轻笑一声说:“皇后要离开皇宫只需说一声就可以了,何需求我?”
“皇后离开后再也不会回来。”
“不会回来?沈安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眯起眼瞅着她。再笨的人都能听懂她话中的意思,这女人又在想些什么?
“奴婢知道!”
玉轻寒轻轻婆娑着袖子里的玉如意,盯着沈安然的目光好像能够将她的心思看透一样。
“为何?”
“什么?”沈安然不明白他所问的是什么。
“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沈安然沉默一阵,望着他深邃的眸子说:“直觉!”
“你做事单凭直觉?”他不耻地笑了笑。
沈安然尴尬地脸红耳赤,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顾全面子的时候,认真地说:“殿下不帮奴婢,就再也没人能够帮奴婢了。”
他凝视着她,梗在喉咙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淡淡地问道:“皇后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娘娘怀孕了!”
她简单地说了五个字,但玉轻寒却品出了不少的味道。他神色略变,袖子里的手掌更是将玉如意紧紧的攥紧。沈安然在他的沉默之中变得忐忑不安,他是否领会到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