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名望着天,闭上了眼睛,像在祈祷,在许愿,也在静静聆听,听屋里有什么动静。. 。
但除了知了、小鸟叽叽喳喳叫过不停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听不到,屋里很安静,安静得出奇,这是好的预兆,也可以说是不幸的前奏。
吵一架,骂一通,宣泄宣泄是最好的,如此这般不吭不响,最让人难以忍受,身心倍受煎熬。
高名就是如此,嘴角微微抽动着,感觉毛骨悚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妙,非常不妙。
而且想到那把剪刀,那把亮晃晃、白光闪闪、如梦中梦见、一模一样、崭新的剪刀,他的心差点停止跳动,呼吸完全不能自己,诡异的凉风,猛然袭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浑身更不自在。
看样子,做不成夫妻,做姐妹,郑晓梅不是随便说说,可能真的下得了狠手。
就在他瞎琢磨时,那熟悉、却让他胆战心惊,当的一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肯定出了事,他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高名在心底念叨。
真的没事,一切都好好的,郑晓梅坐在床头,眼很红,也很肿,小脸上满是泪痕,但看到高名突然冲进来,眼里从新燃烧起了怒火。
而郑晓兰规规矩矩,低着头,红着脸,咬着嘴唇站在一旁。
两个人的衣着都很正常,没有破碎,没有撕扯,更没有流血,只是剪刀掉在了地上,虚惊一场而已。
只不过,二人之间多了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三个碗,每一个碗里,盛有像是可乐的东西。
‘这是想干什么?姐妹情深,和好了?难道一切都没事了?’高名瞎猜着。
‘不可能,晓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绝对不会,那碗里装的是什么?是农药?难道她想同归于尽?’
越想,高名越觉得心里堵得慌,那诡异的凉风,也越真实,不敢再想下去,瞟了一眼郑晓兰,她依然低着头,咬着嘴唇,没有动,或者说不敢动,毕竟心里有愧。
对于郑晓梅,高名根本不敢直视。
房间里的氛围,降到了冰点,非常的不爽,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像要死掉似的,没人喜欢这种感觉,包括他。
“你们”高名想化解这种氛围,可没有胆量,声音很熊小,后面几个字没人听得清楚,不像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郑晓梅不张口,不敢大声吭气。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郑晓梅冷冷道,松了松鼻子,酸酸的,看着高名,双眸愈发凌厉,比她的语气还要冷,如一把冰封千年的利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晓梅”高名很歉意的叫道。
郑晓梅没有理会,继续说着,但眼神,语气变化了许多,“现在二妹已经怀上你的孩子,要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会选谁?”
“选择谁?”高名小声的嘀咕着。
“两个人,选一个吧!”郑晓梅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高名摇了摇头,看着郑家两姐妹,犹豫了,真的犹豫了,二选一,怎么选?没法选。
郑晓梅是老婆,合法妻子,说过,以前是,现在是,以后同样是,不管发生什么。
男人对女人说的话,不能不算数,不算数,就不是男人。
高名是男人,肯定会算数,而且心里有郑晓梅,她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那郑晓兰呢?她现在怀有高名的孩子,与老婆的地位几乎相当,抛弃那一个,都不行,真不行。
“晓梅”
“别说废话!必须选一个!而且就是现在!”郑晓梅很强硬,可以说霸道,好像今天有郑晓兰,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郑晓兰,高名想享齐人之福,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明白,又看了一眼二妹,只见她摇着头,意思是不要选她,但是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忍心放弃?再说,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那可是他的骨肉。
握着直冒冷汗的手心,拳头咔咔直响,经脉条条粗壮,很生气,高名很想发愤,可也只是想。
“怎么?不想选,还是很难选?”郑晓梅直勾勾的看着高名,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让人匪夷所思,“如果你不想选,那就让天来帮你选。”
“让天选?”
“三碗可乐,我们三个人一人一碗!”郑晓梅没有理会,冷冷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嘶哑,有怒火,也有怨气,给人绝望的感觉,都不像是个人在说话,像是一个半死不活、没有灵魂的活死人在哀怨。
心碎成渣渣,整个人都麻木了,说是活死人,一点也没有错。
高名察觉到了,看着放在凳子上的三个碗,碗里黑呦呦的,让人感觉惊悚,不能冷静,心颤抖了,额头上渗出了豌豆般大小的汗珠,嘴唇却出现了干裂,听郑晓梅的声音,看她的表情,碗里的东西不简单。
郑晓兰听到郑晓梅的话,再次抬起了头,望了一眼着高名,眼神在闪烁,好像很恐惧什么。
滚动着喉结,高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弱弱问道,“为为什么要喝?”
“因为你犯下的错!因为你不敢选!”郑晓梅更冷说道,视线落到了凳子上,落到了三个碗身上,不慌不忙说道,“你、二妹和我,今天出这个房子的只能是两个人!”
“这”
郑晓梅还是没有理会,“三个碗,有一个碗放了老鼠药,一个人选一碗,谁喝到了药可乐,自认倒霉,剩下的两个人就能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