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懂,这和煮饭有什么关系。
娘亲以前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汉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汉的胃。
但是她连抓住男汉胃的技能都没有,她只会舞刀弄枪,她的拳头够大也够硬,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很失败。
“阿黎,你为什么不看我呢?”弘喜不止一次蹲在申侗笠面前问他。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却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讲。
“是因为你是官。我是土匪吗?”弘喜忍不住问道。
以前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那阿黎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土匪吗,如果自己不是了,那他是不是就会喜欢自己呢?
弘喜想起了军师说的招安。
“阿黎,如果我愿意招安。你是不是就愿意理我了呢?”弘喜继续问道。
可是申侗笠还是没有说话。
在申侗笠心里,他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原本住在自己隔壁的天真小姑娘,一下子变成了寨子里的女大王。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申家当年被灭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亲近之人的出卖。
所以他最恨的便是欺骗和隐瞒。
弘喜无意中就误中了这点。
“阿黎,你要吃山楂糕吗,山上的山楂都熟了,我给你打下来做糕点可好?”这是申侗笠被关的第十日。
当年在方红杏的调教下。申侗笠老早学会了能屈能伸,只是有些事情,他却不愿意勉强自己。
“阿黎阿黎。我今天捉了两只山鸡呢,我就用了一颗石子儿,我是不是很厉害!”弘喜忍不住小小地夸了一下自己。
只是她知道,申侗笠欣赏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女子。
可是,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了。
她从小在山寨上长大,从她出生。就注定了,她就是个女土匪。
她的爹是土匪,叔叔伯伯都是土匪,她除了做土匪,别人根本没有教过她还可以做别的。
她也想做一名悬壶济世的郎中,这样她的爹爹和娘亲就不会这样去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脑子笨,字都认不全。
她只会用拳头说话。
她的生存环境就是这样的,她也想改变自己,可是从来就没有机会。
弘喜觉得自己那么那么喜欢她的阿黎,可是他却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
她忍不住蹲在他的脚边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爹和她说的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她把阿黎抢回了山寨,那阿黎不是应该就是她的压寨夫君了吗?
只可惜红老爹这个时候已经去世五六年了,弘喜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他也回答不了了。
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他必然会跟他这宝贝女儿说一句:“傻孩子,用点脑子啊!”
弘喜遗传了她娘的美貌,她爹的武功,独独没有遗传到脑子。
申侗笠看着弘喜哭的难过,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要哭的话,那也该是他才对啊!
他一个朝廷命官,受命来到这里,谁知道事情还没有办完,就被掳到了山寨里。
如果是一般的劫持也就罢了,这山寨上的人,分明是想留他下来做压寨夫君的。
这对于他来讲,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他记得以前方红杏就说过他太弱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没有多少长进,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逃脱的法子。
如果现在是方红杏的话……
申侗笠忍不住想到了远在京都的方红杏,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必然不会像他这般,手足无措。
她一向法子多。
弘喜嚎了一阵以后,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抬头一看,申侗笠明显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她心中一阵委屈,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她都哭了,为什么他还在想别的事情,难道她的声音还不够大吗?
申侗笠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听到方红杏的声音呢?
方红杏应该是在京都啊,而且她嫁人了,变成固家少夫人了。
他只记得自己偷偷逃了出来。
真的好奇怪,那白麂寨平日守备很是森严,为何独独那天守门的人都喝醉了。
只是他自己不争气,趁黑逃下山的时候一不小心滚下了山坡。
他想到以前方红杏对自己的嘲笑,果然百无一用是读书人啊!
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的话,那方红杏会不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上“天下第一蠢蛋”,这样的语调倒是挺符合她的风格的。
申侗笠有些苦中作乐的想着。
“喂,小白鹭,你争气点啊。”隐隐约约,他听到有人在和他说话。
这个熟悉而又独特的称呼,她真的来了。
申侗笠一下就放心了,既然她来了,那自己这条小命,想必还能再留上几年。
果然没有几日,他就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憔悴了好几岁的杜老。
“杜老……”他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他竟然回到了京都的申宅。
“侗笠啊,你终于醒了。”杜老看到申侗笠醒过来,神色已经比较正常了,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这么大把的年纪了,实在是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了。
“让您老担心了。”申侗笠面露羞愧。
他带着杜老。是想让他安享晚年的。
偏偏却总是让他担心。
“喵……”一直滚圆的豹纹猫慢悠悠地从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