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是田家母女在做饭,堂屋是申侗笠在叫鲁音福识字,弄到最后,反而是方红杏无所事事了。
“来来,阿猫,咱们来玩一下吧。”方红杏一眼就瞧见阿猫在外面溜达,冲它招招手。
阿猫是一只比较亲人的猫,而且方红杏也算是熟人了,它冲着方红杏甜腻地“喵”了一声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咦?”方红杏眼尖,瞧见阿猫的耳朵有一些地方毛都掉了,上面光秃秃的,显出了里面粉嫩的皮肤色,只不过因为范围比较小,一般就看不大出来。
“这边是怎么一回事。”方红杏喃喃道,用手碰了一下它的耳朵,上面没有鼓鼓的。
她开始以为是猫藓,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大像是。
“喵……”阿猫好像很喜欢方红杏摸它的耳朵,声音中都多了一丝谄媚。
“我今天心情好,给你挠挠啊。”方红杏的鼻子已经能隐隐间闻到肉的味道了,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对阿猫也越发的温柔了。
被挠着下巴,揉着耳朵,阿猫很是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等申侗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方红杏很是惬意地微微闭着眼睛,手缓缓地滑过猫的毛发间。
他突然觉得心一下子跳的快了一拍……
“你怎么出来了,教好了吗?”方红杏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去,看到是申侗笠便随口问了一句。
“嗯,我让他在背书。”申侗笠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会觉得方红杏这样长相普通的女子,在那么一瞬间会让他的心跳加快。
“哦。”方红杏转过头,继续玩着怀里的阿猫。
之前袁大婶儿家给自己送了那个小幼崽兔子,她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养活它,可惜太小了,她自己又不是有经验的人,放在驴棚里没过两天,就死掉了。
方红杏想着到嘴的兔肉没有了,还心疼难过了好几天,后来还是鲁家娘子的素鸡稍微抚慰了她受伤的小心灵。
“以前我家也有一只猫。”申侗笠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面,神色间带着一丝怀念:“全身都是白色的,毛很长,母亲最喜欢抱着它去花园里散步,它特别爱吃小鱼干虾仁,一下子能吃下一小碟。”
方红杏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一早儿就猜到申侗笠以前的家境肯定很不一般,但是听他的形容,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好些。
花园神马的,她这辈子好像还没有接触过这么高洋上的角色呢!曾经d那些年的就不说了,不仅花园,还有私家游泳池……
“它叫什么名字啊?”方红杏觉得这样的氛围下,她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对别人家的过往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得找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问了下。
“叫圆宝。”申侗笠的眼中满满染上了一丝哀恸,它最后就葬在了母亲的旁边。
母亲生前最喜欢它,希望在下面,它也能给母亲带来一丝愉悦。
“很可爱的名字啊。”方红杏有些干巴巴地说道,她并不擅长安慰别人,或者说她并不喜欢充当这个安慰人的角色。
上辈子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她最后能说的也就只剩下一句:“节哀”。
悲伤是别人的,她并不能参与其中,也不愿意带着这么多的负面心情生活。
说她凉薄也好,冷情也好。
这辈子,她只想自己过的开开心心的,她不愿背负太多,也不愿意为别人背负太多。
“喵……”阿猫见方红杏不挠了,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便一扭挣脱了她的手。
“真现实。”方红杏见状,笑骂了一声。
“吃饭了,方红杏,申夫子,快点进来吧。”鲁家娘子在里面吆喝道。
她原本还觉得小白鹭比较好听好记,但是后来申侗笠开始叫鲁音福识字,鲁家娘子就有些叫不出口了,就跟着别人喊他申夫子。
到现在,会叫他小白鹭的也就剩下方红杏了。
不过方红杏除非哪天恶趣味犯了才会这么叫,一般都不叫名字,直接说“你”就可以了。
“好的,马上来。”方红杏原本只是淡笑着的面孔一下子灿烂起来,冲着申侗笠说道:“我先去洗个手,你先进去吧。”刚刚碰了猫,她肯定要用皂角洗一下手的。
等方红杏进去,他们都已经坐好了,就等着她到了开饭,自从搬到了场镇,方红杏家里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
“给你阿爹留的饭菜我已经提前放在灶上了,到时候稍微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鲁家娘子很是贴心地说道。
这个方大郎,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个人魅力,就是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在场镇,都能让邻居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喜欢他。
就像鲁家娘子,其实和方大郎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她每天见方红杏蹲在家门口等他回家(其实是磨针),就对那个邋遢又没有责任心的男汉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好的,那大家吃饭吧,不然菜就凉了。”
“你多吃一些,多长些个子。”方红杏见申侗笠一直在吃素菜,特意帮他夹了一大块肉都碗里。
怎么说,这肉也是他买回来的。
申侗笠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方红杏这话的意思……
是在嫌他矮吗?
申侗笠有种心口被插了一箭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个子不高,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直接地和他说,让他再长高些。
而且男汉最为重要的难道不是品质吗?
虽然申侗笠努力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