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二娘已经哭得岔住了气,她瘫坐在地上哽咽道“还能是谁?还不是贵府上的三少爷!我的春花哟,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这样被人糟蹋了,你们白家要给我一个说法!”
一直站在人群后的白修驰听见这话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绕开挡在前面的孔姨娘,三两步走到秦二娘面前质问道“岳母,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说罢,他抬腿要冲进门里亲眼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二娘忙将他拉住,在这关头,可不敢让他乱闯,耍赖抽泣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清楚么!今天,你们白家必须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白咏被秦二娘哭得心烦意乱,满面怒容地喝道“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你倒是给我说出来!”
秦二娘被白咏这一嗓子吓得一抖,看了一眼众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今天傍晚时候,我和春花从外面回来,正巧看见逸哥儿也进了客栈于是就想着跟他大声招呼,可没想到逸哥儿进了客栈后匆匆忙忙地进了一间客房,我们跟在他身后还不等将他叫住,就看见曾经借住在白府的那个离姑娘也神神秘秘地跟着进了客房……”
说到这里,秦二娘故意顿了顿,她看了一眼白老夫人,眼中的泪就像不要钱般地一串串地往下掉,“老乡君啊,我是担心逸哥儿年纪小,被人骗了,才多管闲事地冲进了屋子!
没想到,进了门竟发现刚刚还好端端的逸哥儿突然变得面色潮红,昏昏沉沉,我怕那离绎心要对逸哥儿不利儿扶出了房门……”
说到这里,她又大哭了起来,“我只是留在房里逼问那离绎心到底有何企图,可谁料想回到这边居然发现……逸哥儿他……他竟然要了我们春花!”
听了这话,众人无不震惊,白老夫人更是将拐杖捏得嘎嘎作响,咬牙切齿地道“好一个龌蹉的妖女!”
虽然秦二娘没有将事情说得特别清楚,但白老夫人活了这么久,早在她的字里行间联想出了着事的始末。
离绎心必定是给白修逸下了某种下三滥的毒,才会让白修逸突然变得神志不清,以至于糊里糊涂地跟救了他的贺春花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白老夫人虽讨厌秦二娘母女,但跟离绎心比起来,这二人还是要好许多,现在发生的一切与她想象得出入太大,让她始料未及,如今这个状况,只有先悄悄将那个贺春花带回府里再做其他的打算。
因为秦二娘的哭声震天,此时客栈里好些客人都走出了房门,手里拿着烛台朝这边望来,相互打听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完全没了动静,白老夫人脸色铁青地看了一眼花嬷嬷,“你进去看看!”
花嬷嬷很有眼色地应了声“是”,她知道有些话老夫人难以启齿,便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走到门前,轻轻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房间里突然发出两声刺耳的尖叫,这两个声音分别来自不同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便是花嬷嬷。
花嬷嬷小跑着出了房门,眼里的惊疑还没有退去,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秦二娘,这才冲到白老夫人面前,一个劲地摇头道“搞错了,搞错了。”
白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看着花嬷嬷,“什么搞错了,说清楚!”
花嬷嬷脸色尴尬地凑到老夫人身边,低声道“屋里那男人,那男人不是三少爷!”
这话一出,当场的人都愣了神,他们虽心思不同,但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来寻白修逸的,尤其听了秦二娘那番话,所有人都认定了房里的人是白修逸与贺春花,可没想到花嬷嬷竟然说屋子里的男人并非白修逸,本还窃喜地秦二娘瞬间白了脸,“胡说!这怎么可能!”
白老夫人也蹙眉看着花嬷嬷道“你可看清楚了?”
花嬷嬷一脸憋屈地点头道“主子,我看着哥儿长大,怎么会认错!”
秦二娘仍然不能相信花嬷嬷的话,她一个劲儿的摇着头,跌撞地冲到门口破门而入,绕过一扇花鸟六折屏风,跑到床榻跟前,拿起桌案上已经烧剩半截的蜡烛向前探了探,床榻上的女子一下子扑了过来,哭嚎道“娘,这人是谁!娘!”
那男人此时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转头看向秦二娘,猛地眨了眨眼,忙将床上的衣裳拉到身上,磕巴道“你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秦二娘抡起胳膊甩了那男子一个巴掌,眼里几乎能吐出火焰,“你还问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男子揉了揉眼,这才看清秦二娘怀中女子的样貌,眼珠一转,一拍头道“我?我怎么在这里!”
这男子正是秦二娘找的那个客栈伙计,大川儿。
秦二娘此刻恨不得将大川儿千刀万剐,她不明白,已经万无一失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这个伙计见色起意……不行,她不能让女儿毁在这卑贱的伙计手中,忙将衣裙为贺春花披上。
看见床上那方洁白的帕子,秦二娘松了口气,这本是她准备要挟白修逸将春花迎进白府的工具,如今来证明春花的清白倒也还算起了些作用,低声安慰着贺春花道“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怕,你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把从外面推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看着屋子里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呵呵”地冷笑了几声。
贺春花听见声音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