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绎心被小哥儿这话说得一愣,寻的就是离宅,可是她并不认识这位小哥儿,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那小哥儿又道“这些都是我家大人送给离公子,恭贺他乔迁之喜的。”
楚绎心一愣,又仔细地打量了小哥儿一遍,确定她没有在赫连乐身边见过这个小哥儿,便问道“你家大人是哪位?”
小哥儿神气地自报家门道“我家大人是刑部郎中古月古大人啊!”
“原来是古大人!”楚绎心恍然,不愧是刑部的高干,消息可真是灵通,楚绎心看了一眼牛车上拉着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地家具摆设。
“古大人太客气了,不过古大人这份礼实在太重了,小哥儿还是将牛车拉回去吧,改天我再去刑部向古大人致谢。”
那小哥儿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们大人交代我一定要将东西送到,若是离公子不收,可是要连累我受罚的!”
送礼送得这般强硬的人楚绎心也是少见,她将小哥儿往门外推了推,回身将大门锁了起来,人情这东西实在难还,前一世,她还欠古月一条命,她都已经不知该如何还他,再欠下去恐怕以命相换都不够了。
“去回你家大人,这些东西我有能力置办,替我谢谢他的好意,改日我会去刑部亲自道谢!”说罢就带着一家老小,朝街上走去。
……
皇宫御书房。
孟公公四平八稳地端着一碗燕窝粥,放到了龙案上,对着还在批阅奏折的弘文帝轻声道“陛下,歇会儿喝点粥吧。”
弘文帝并未抬头,眼睛盯着手里的奏折道“放那吧。”
孟公公不好再劝,刚要退出去,就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对孟公公道“师傅,明清道长求见陛下。”
孟公公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弘文帝,弘文帝已经听见了小太监的禀报,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太子今日如何?”
那小太监赶在孟公公前回复道“殿下今日精神多了。”
“哦?”弘文帝面露喜色,捋着胡须赞道“道长果然高人!”
明清道长进宫为太子医病才不过两三日,太子竟然好得这般快,这实在让弘文帝感到欣喜,“让他进来!”
小太监道了声“是”,便快步出去将明清道长领进了御书房内。
明清穿着一身鸦青色道袍,怀里抱着拂尘,见到弘文帝后,右手比在胸前,弯起了拇指和食指,躬身行了一礼,口中道了一句“无量天尊。”
弘文帝朝他点了点头,“道长免礼,我听闻太子的病已有了起色,这多亏了道长。”
太子的病已经成了弘文帝的一块心病,太医们轮番上阵也不见好转,明清只用了短短一两日的功夫就能有这么大的作用,弘文帝心中对明清的道行越发信服。
但明清却是一脸的忧色,他蹙着一双较常人长出些许的眉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弘文帝眼皮一跳。
弘文帝不由站起身问道“怎么,太子的病……不好了么?”作为一国之君,太子的病关系着国家的安危,他不能不忧心,作为一个父亲,太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更加不想他有半分差错。
“这,着实不太好说……”
听了明清这话,弘文帝觉着眼前一黑,孟公公忙将他扶住,惊慌道“陛下,您怎么样?小栗子,快去传太医!”
弘文帝稳了稳心神,捏了捏孟公公的手臂,摇头道“朕没事……”他有看向明清,“太子到底如何,道长直说吧!”
明清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便开口道“陛下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大燕恐有凶兆……荧惑出没于心宿之向,虽未还未成守心之态,但天象告变,恐国有厄运啊!”
“荧惑守心……”弘文帝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荧惑乃为灾星,心宿三星象征着皇帝、太子和当朝宰辅,出现荧惑守心的天象便可能预示着这三星其一必有灾劫……难道太子真的难逃这一劫?
“可有破解之法?”弘文帝双眸中满是希冀的望着明清道长,“道长道法深厚,定会帮太子渡过此劫!”
明清长长地叹了口气,“陛下,其实这件事并非无解,因为贫道已然发现了祸乱的根源,贫道以为,若陛下将这祸根除去,荧惑必定转移!”
“哦!”听明清如此说,弘文帝的略略安了心,“那道长所指的祸根在哪?”
明清朝孟公公做了揖,“劳请孟公公将我徒儿手里的锦帛拿过来呈给陛下。”
孟公公见弘文帝朝他点了点头,便出了御书房,从明清徒弟手里取来了一块叠好的锦帛,回来呈给了弘文帝。
“打开。”
孟公公道了声“是”,展开双手将锦帛打开,锦帛上的画瞬间呈现在弘文帝的面前。
弘文帝定眼向画上瞧去,只见画中绘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鹤,雄鹤展开半丈长的翅膀,正扑向一只低空而飞的燕子。
“陛下,我有一个徒儿在北边云游,恰逢路过一名曰‘守龙’的高山,觉得此山风水玄妙便入山一游,不料竟遭缝大雨,机缘躲进一个山洞。
这锦帛上的画,就是那山洞上的壁画,我那徒弟觉着这画中有玄机,便拓印了下来,后来他又入‘守龙山’,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山洞,他回到都京就将这锦帛交给了贫道。”
明清游移不定地看着锦帛上的画,喃喃道“雄鹤扑燕……雄鹤扑燕……”他突然看向雄鹤的眼角有一道伤疤,他走上前摸着那个犹如梅枝的伤疤,脸上满是乌云,“鹤……赫,赫连……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