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楚绎心将她是如何成为萧依依,如何认识离家祖孙,如何进入白府,又如何被萧依依托梦等等事情一一讲给了赫连乐。
赫连乐认真的听着楚绎心的讲述的每一句话,未插一言,知道真正的安庆公主已经离世,赫连乐松了一口气,但当他脑海里琢磨着楚绎心与白修逸一同上山采药时的画面时,眉头不由自主的蹙到了一起,又听到秦二娘母女的所作所为,眼里涌上了一层寒光。
待楚绎心将所有事与赫连乐讲完,赫连乐这才转头看向她,认真道:“以后不要再去白府。”
“嗯?”楚绎心没想到,赫连乐听了这么多,第一句话竟是叫她不要去白府,她不解地问道:“为何?”
赫连乐有些别扭地扭过头,抿起唇停顿了片刻后才又道:“那日秦二娘恐怕不是自杀,若我没猜错,是她的女儿那个叫什么花的女人动的手。”他绝不会承认,不想让楚绎心去白府,是自己不愿意让楚绎心再见到白修逸,想想白修逸那副勾人的桃花眼,赫连乐的眉心已经蹙成了一个小山。
赫连乐的话出乎了楚绎心的预料,她惊讶地道:“这怎么会……秦二娘可是她娘亲啊!”
“畜生眼里哪有什么亲情。”他看向楚绎心,柔声诱哄道:“自己的娘亲都会杀的人,你离她远一些,离白府远一些,若是她敢招惹你,我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看见楚绎心甜甜的“嗯”了一声,赫连乐情不自禁将马催得更加靠近楚绎心,两人就这样缓缓的朝都京城走着。
虽然赫连乐清楚这个双大人肯定是毕家指使,但他们并没有拿到直接的证据证明双家与毕家有关,若是揪着此事不放,势必会激怒毕国公,赫连乐如今还没能够直接对付毕家的资本,一切还要徐徐图之。
二人回到都京后,先是回了趟离宅,楚绎心知道这次的面圣估计很难躲过,只能先在脸上做一番装扮,回到离宅不久,便有一个自称是古大人婢女的丫头送了一些胭脂水粉过来,但是楚绎心并没有收下,寻了些借口谢绝了。
婢女悻悻地回到古府,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古月看着那些被婢女带回来的胭脂水粉愣愣出神。
今日,他已经听萧麟昭说了昨夜的事情,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他本已经叫人煽惑太子服下两颗明清的丹药,就是为了让太子病发暴露明清,这一步棋走得很是冒险,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楚绎心对明清十分厌恨。
为了博取楚绎心的好感他才会这样做,可如今看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安庆公主这一枚棋子至关重要,他必须要将这棋子握在手心里。古月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胭脂水粉对婢女们道:“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婢女们一听,欢喜地退了下去,古月负手用手指敲击着手背,呢喃道:“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你到底喜欢什么……”
楚绎心画好了妆容,随着赫连乐进了皇宫,这是她第一次进大燕的皇宫,这里将华夏古代的对称美学展现的淋漓尽致,红墙黄瓦,每一寸都透着精致与庄严。
通过公公的通传,楚绎心很快随着赫连乐来到了御书房。
今日大概是奏折较少,弘文帝并未在批阅奏折,他坐在罗汉榻上,正在与一旁站着的孟公公对弈,只下了几步,弘文帝就扔下了手里的棋子道:“这可真是跟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算了,撤下去吧,朕不精此道,下着也无趣。”
弘文帝说罢,抬头看见了跪在门口的赫连乐与楚绎心,开口道:“以后不必如此,进来罢。”
赫连乐应了声是,带着楚绎心朝内间走了几步。
“这就是救了安庆的那个小子?”弘文帝看了一眼楚绎心,开口问道。
楚绎心撩起衣摆规矩地跪在地上叩拜道:“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文帝闻言微怔,他本以为一个平民百姓见到他会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别说百姓,就连偶尔上殿品阶较低的官员,见了他还腿肚子打转呢,可是这个年轻人见到他表情自若,举止得体,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楚绎心现在心里慌得很,只不过她的慌与其他人不同,她是害怕自己被弘文帝认出了,所以尽量表现得规矩一些,避免让弘文帝过多关注于她。
“平身吧。”弘文帝朝楚绎心摆了摆手。
孟公公适时地对楚绎心道:“这位小公子,陛下招你进宫,是想听听安庆公主的事情,你且照实说来。”
楚绎心道了声“是”,于是将早就编排好的故事对弘文帝说了一遍,内容不外乎就是昨天她与孟公公说的那样,在采药时救下了虚弱的公主等等,只是比昨日说得更生动一些罢了。
听完楚绎心的话,孟公公再次确认道:“你说的可是实情?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楚绎心闻言眉头一跳,忙将头垂下,她的故事里,救人的和被救的都是她自己,有谁会来揭穿她的谎言,想到这儿,楚绎心又安下心来,恭敬地道:“草民怎敢说谎!”
从楚绎心迈进御书房后,她便一直低着头,弘文帝突然对这个气质特殊的后生产生了一丝好奇,开口道:“你抬起头来。”
听了这话,楚绎心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若是弘文帝认出她乃是安庆,那她势必要回到宫中,到那时,她便是一个活靶子,毕家的明枪暗箭不知道能否躲得开……
可弘文帝既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