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摇了摇头,说道“他离开都京后就没了踪迹。”
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一个好好的人怎会无故失踪?楚绎心深深蹙起了眉头,不禁将手指放在了唇瓣上,那样子明显已经陷入了沉思。
楚绎心正在脑海里捋着关于案件的思绪,只听古月又道“不过他家在梁州,他家中还有一位母亲在世,我想咱们也许能从他母亲那里得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楚绎心闻言眼睛一亮,“你说的没错,任何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古月看着楚绎心的样子莞尔一笑,继续道“所以,你可愿与我同往一趟梁州?”
楚绎心听了这话,指了指古月,又指了指自己,犹豫地道“我们?”
古月颔首,见楚绎心似乎有些为难,便柔声道“依依,你莫不是对我不放心?”
楚绎心忙摇头道“古大人多虑了,你人品端正,我怎会对你不放心,只是……”只是她一直在与赫连乐调查这件事,如今却与古月一同去梁州,她有些担心那个冰疙瘩会不高兴。
不过,要去梁州,赫连乐在金吾卫当职,怕是不好随意离开都京。调查离森大人这件案子只能在暗中进行,刑部的人外出查案不容易遭人起疑,楚绎心这样想,觉得与古月去这一趟倒也无妨。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古月满意地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手背,想了片刻后道“我需要寻一些事由做掩护,大概三日后便可启程。”
楚绎心想了想,后日是沈老夫人的寿宴,如此她正好可以参加寿宴后再与古月上路,便点头道“好,那便三日以后。”
商量好这件事,古月便没了借口多做停留,楚绎心将他送到院门,他停下身转身看着楚绎心,说道“还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古月样子十分认真,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楚绎心,瞳仁里映出了楚绎心的影子。
楚绎心看着古月的样子没来由有些紧张,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您说。”
“依依,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古大人。”他声音如泉,带来几分孤寂与期盼,任谁听了都会情不自禁地心软。
楚绎心眨了眨眼,脸上挤出了一个尴尬地笑容,“那……我该唤大人什么?古公子?古兄……”
“你若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子容。”子容是他的字,只有亲近的人才会如此唤他。
楚绎心从未见过古月这个样子,好像是撒娇要糖吃的孩子,她的手里的确握着一块儿糖,可她却不想拿出来给他。
楚绎心抿了抿唇,笑着抱拳道“那……子容兄慢走,咱们三日后再见。”
楚绎心尽量让这句话说得潇洒一些,好掩饰住她心里的歉疚,她并不傻,虽不清楚古月这般对她是因为身为安庆公主的她与古月之间有着婚约的缘故,还是古月真的对她有情,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前世的古月为了救她牺牲了性命,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可是感情和感激并不是一回事,她看着古月失望的神情只能对他装傻笑道“不知梁州天气如何,子容兄可要多带些衣裳。”
古月有些落寞地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了句“好。”便转身上了马车。
送走古月,楚绎心回到正堂正欲将桌子上的画像收起来,被莹儿差遣到正厅收拾茶杯的余蒙瞥见了桌子上的画像,一对眼睛瞪得溜圆。
“大少爷,这……这人……”
楚绎心不解地看着惊讶地余蒙,问道“怎么?你认识?”
余蒙忙颔首道“这人就是阿念救下的那个贡生啊。”
楚绎心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好似这整件事情在她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这个叫包源的贡生在听莺楼与周香荷相识,周香荷的死八成与这个贡生有关,周香荷死后,这贡生为了逃命离开了都京,半路遇到追杀恰巧被余氏兄弟所救……
周香荷到底是不是被这个包源所杀害,若包源就是杀人凶手,为何离森大人却成了替罪羔羊?
心里还是有诸多疑惑未能解开,楚绎心对余蒙问道“你们是在哪儿救的他?”
“在梁恒山,翻过那座山再走不久就是梁州了。”余蒙肯定地道。
看来这个包源是逃回了家乡,也许找到这个人,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楚绎心正为发现了新的线索高兴着,莹儿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禀报道“大少爷,乐少爷来了。”说罢她转头瞪了一眼余蒙,小声埋怨道“让你收拾个茶杯收拾这么久,不想干活就别应承我!”
余蒙听了有些委屈地端着茶杯走到莹儿身边道“我跟大少爷说些事儿,这不都收拾好了,走,我帮你洗了。”说着便拉着莹儿出了屋门。
他们刚一出门,赫连乐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楚绎心见到赫连乐,忙将画像收了起来,好像偷了肉吃怕被大人发现的孩子。
赫连乐见他这番动作眼神暗了暗,他在门口时已经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待二人说完话后才让莹儿进门传的话,此刻他见楚绎心有意想要瞒他,心里竟觉得涩涩的,十分难受。
但他并没有揭穿楚绎心,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楚绎心面前,道“试一试。”
楚绎心疑惑地将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一套衣裙,她将衣裙从盒子里拿出来,触手是一片柔软细腻。这衣裙质地绝属上乘,做工也十分精美,水蓝色的襦裙上点缀着淡雅的梨花,藕色的外衫对襟上镶了两颗漂亮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