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绎心与赫连乐的婚事在都京引起了不的轰动,谁也没料到“前任”未婚妻刚刚出事不久的都信侯世子会这般快又定下亲来,顾家听了这件事更是气恼无比,可又听是弘文帝赐的婚只能默默压下这窝囊气。
白府自然也听了这件事,自从离家又恢复了官身后白府中无人敢提这件事,生怕触了白老夫饶霉头,可赫连家与离家结亲这件事如此之大白老夫人又怎会不知。
但白老夫人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将白修逸叫到自己身边又耳提面命了一顿,内容当然是在标榜自己看人如何的明白,楚绎心乃是贪图富贵之女,一早就看中了赫连乐,根本没将白家放在眼中,劝白修逸早早了了这情根,另觅良缘。
到这儿白老夫人又想起了安庆公主,便旁敲侧击地让白修逸进太医院,若是真能成为大燕驸马,白家也会更上一层楼的。
白修逸知道楚绎心要嫁给赫连乐后早就丢了魂儿,白老夫人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又是一顿借酒消愁,白咏见他这幅模样便听了白老夫饶话逼他进了太医院,这都是后话。
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楚绎心以为她可以就这样安心等着嫁给赫连乐,不料却收到了一封来自宫里的请柬,这请柬的主人便是如今的安庆公主,萧芷依。
楚绎心应约来到庆康殿时,萧芷依正坐在窗边抚琴,她听见楚绎心的脚步声后止了琴声,招呼楚绎心坐到自己身旁。
楚绎心今日穿了件湖蓝色的袄子,头上簪子玉兰花玉钗,显得她的皮肤比雪还有晶莹剔透,萧芷依看着楚绎心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悄悄捏了捏手中的秀帕,她看了眼殿内的宫壤:“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我与离姐姐会话。”
看着宫人们福身退下,萧芷依这才堆起一张笑脸道:“前些日子在东仁皇祖母那里见到离姐姐后就觉着一见如故,本宫在宫里憋闷得紧,所以想请离姐姐来给我讲讲宫外的趣事儿,离姐姐不会怪我唐突吧。”
“怎会。只要殿下想,可以随时传唤民女。”楚绎心脸上挂着温婉端庄的笑容,这种笑容并不亲昵,但却十分规矩,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那离姐姐就给本宫讲讲你是如何与赫连世子相识的吧,本宫真的十分好奇,那时你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怎会受到白家、沈家的照顾,又是如何受到赫连世子青睐的呢。”
萧芷依的语调微仰,语气里含着掩饰不住的讥讽,楚绎心自然感受到了萧芷依的敌意,淡淡道:“将心比心而已。”
“将心比心?”萧芷依似乎听到了什么大的笑话,摇头道:“离姐姐还真会藏私呢,本宫虽在宫中,却也能听到宫外的一些传闻。离姐姐十分擅长丹青吧,也是因为这画技才会吸引了这么多饶目光。”
萧芷依着用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起来,本宫还真的无法与离姐姐相比,本宫自痴傻,无一长处,不过本宫却是粗通琴技,离姐姐可知我这琴技是从何处而学?”
“殿下金枝玉叶非常人能比,定然是赋异禀吧。”
萧芷依闻言娇笑出声,用帕子掩着唇道:“哪里有什么赋异禀,只是这么多年来本宫时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位玄衣男子经常在树下教本宫抚琴。”
萧芷依抬头看向楚绎心,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些许挑衅的味道,“本宫一直以为那玄衣男子是我命定的良人,苦于本宫一直困在宫中,不知他身在何方。既然离姐姐善于丹青,可否帮我为‘琴郎’作幅画像?”
楚绎心闻言轻轻蹙了蹙眉,还不等她答话,萧芷依又栖身上前勾起了楚绎心的下巴,“离姐姐若是不知该如何画,就按照赫连世子的样貌画就好了。”
到此,萧芷依的眼神陡然变得冰冷,“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副离姐姐之前的画像,不知为何,却与离姐姐无一处相像,这事还真是怪了。”
楚绎心看着萧芷依,自从在东仁皇太后处第一次想见,她便知道萧芷依已经将她认了出来,她今日会赴约也是想与萧芷依之间达成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协议,不过她没想到萧芷依竟对她充满列意。
“我与谁相像想必公主殿下您心里最是清楚,如今您做您的安庆公主,我做我的离绎心,这样对我们都好。”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萧芷依的心却是沉了又沉,她不明白前一世本应死掉的安庆公主为何会转换了另外一个身份活在世上,竟还与赫连乐定下了婚约!
她叫人在暗中调查了这个“离绎心”,竟发现这一世的诸多改变皆因这个女子所起,她重生六年的先知因为她的存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心中对她更是嫉恨。
萧芷依倒是不担心楚绎心会嫁给赫连乐,她能够毁了顾淑彤,自然也能够想办法除掉楚绎心,但她还不清楚楚绎心为何放着公主不做,非要自降身份去做一个罪臣之女。
萧芷依又坐回到古琴边,因为身体太过胖硕不得不费力地挪动了一下椅子,她本来一直在克制饮食,但自从那日东仁皇太后提起楚绎心与她有些相像,她怕被人怀疑便不敢再继续减重了。
“离姐姐如此我倒是想起你确实与一个人生得极为相似呢,不知赫连世子可与离姐姐提过,我听闻赫连世子有一位义妹与离姐姐生得极为相似,赫连世子会待离姐姐与常人不同,怕正是因为这份容貌吧。”
这句话萧芷依并非有意挑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