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老太太听了楚绎心的话心中翻涌起热浪,她正忧心离盼今后无所依靠,如今有了楚姑娘,她百年后也可安心了,于是噙住眼眶里的泪水,忙点头连道了三声好。
楚绎心退后两步,朝着离老太太磕了一个头,甜甜地唤了声“祖母。”
听了这声“祖母”,离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抿嘴强撑着,生怕孩子们看了笑话,赶紧囫囵地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哽咽道“好孩子,以后你们姐弟两就是互相的依仗,离盼,今后你要护着你姐姐,不能叫她受了任何的委屈。”
离盼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傍晚,白修逸命下人拿了几套成衣交给楚绎心,料子都是上乘的,拿到新衣服的离盼高兴得将几套衣服都试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件料子最为普通的穿到了身上。
楚绎心不解,问他为何不穿那件织云锦的,离盼老气横秋地说了句“败家孩子,好东西当然要留着。”
楚绎心被气笑了,用手弹了下离盼的额头,说道“你就留吧,你现在正长个子,回头穿不上可别找我哭。”
三人说说笑笑用过晚饭便各自去睡了,楚绎心望着梨花木床上雕刻得极为精致的五福图有些出神,前尘已逝,偷来的一世自当好好珍惜,从今以后她便是这个时空的人,她也有了需要守护的亲人。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楚绎心,更不再是安庆公主,而是离老太太的孙女,离绎心。
她不禁在脑海里勾勒着腰缠万贯,呼奴唤婢的美好生活,想着想着竟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白修逸已经等在轩竹院里,楚绎心收拾妥当才走出房门。
白修逸看着换回女装的楚绎心,一身娇红的秋衫,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不过两边的发髻被梳得一高一低,配上楚绎心圆圆的脸蛋,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你这梳得是新流行的发髻?”白修逸打趣道。
楚绎心没想到他一个男人竟如此关注于打扮,想起在赫连府时,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去拉赫连乐的手,又虚眸打量起白修逸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挑眉问道“白公子难道也有兴趣?”
白修逸登时止了笑容,单手就将楚绎心一边的头发拆散开,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自己梳歪了不知道么!”
楚绎心捂着散乱的头发,气的直跳脚,怒道“好歹你也是大家公子,怎地可以随意对一个女子动手动脚!我这头发可是梳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你那到底是手还是鸡爪子,握笔时怎么那么自如。“他白了一眼楚绎心接着道”这会想起自己是女子了,怎地在济仁堂与我争论时那么咄咄逼人,一点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再说,就你这体态,啧啧,哪里像个姑娘。”
原来是记恨自己在济仁堂拆他台的仇呢,楚绎心撇撇嘴道“看在那一百两的面子,本姑娘不与你计较。”
白修逸点头笑道“知道就好,爷可是出了一百两银子,可不想你还没见到我祖父,就被下人轰了出去,再去梳一个时辰,爷等得。”
半个时辰后,虽然还有些凌乱,但楚绎心终于将双丫梳得高低一致,这才跟着白修逸出了轩竹院。
刚出院子就看见从月亮门拐进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玫红百花图长裙,裙摆处用彩线绣着紧簇的祥云,头上戴着三只金钗,看上去四十上下,涂得浓脂厚粉,腰也扭得很是夸张,若不是在白府见到,楚绎心定会认为她是风尘中人。
另外一个穿着一身柳绿色的衣裙,头上簪着一只样式普通的玉簪,二十岁上下,站在“百花图”身后,显得格外素静。
“呦,这不是逸哥么,这是哪阵大风把你刮到客院这边来了。”那“百花图”捏着嗓子对白修逸说道,只瞥了楚绎心一眼,又道“逸哥儿身边跟的丫头怎地越来越不济了,回头伯母给你出去买两个,保管让你见了就喜欢。”
旁边的绿衣女子闻言忙拉了拉“百花图”的袖子,低低唤了声“娘,您不是还有事呢……”
“百花图”不耐烦地拉回衣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修逸朝着绿衣女子唤了声“大嫂。”朝着“百花图”微微点了点头,只说了句“我还有事要找祖父,大嫂招待好伯母。”便带着楚绎心离开了客院。
看着白修逸二人离开的背影,“百花图”满脸不忿地说道“你瞧瞧,你瞧瞧,他身边一个丫鬟穿得料子,都比我这实打实的亲戚穿得要好。”然后黑眼球朝左边画了个圈,又接着道“哼,也不急,早晚是我的女婿,他的不就是我的。”
白修逸的大嫂苏氏对她的母亲秦二娘哀求道“娘,你就歇了这份心吧,修逸怎么会娶春花!”
秦二娘瞪眼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春花怎么了,在杨树村我还没见过比我们春花更出挑的。”
苏氏为难道“可,可修逸是公爹的嫡子……春花她……”
秦二娘怒道“怎么着,你是在嫌弃我们娘俩了,天杀的,我竟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女儿!。”
“娘,我……我怎就吃里扒外了……”
秦二娘挥出帕子,伤心地哭豪道“哎呦我的天啊,亏得我怀胎十月冒着丢了小命的危险把你生出来,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攀了高枝儿就嫌弃你娘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呦!”
苏氏忙扶住秦二娘,劝阻道“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啊,被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我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