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还没有保持多久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他还想着“啪啪”响亮地打余生几个耳光呢,余生却快他一步,率先给他几个耳光。
这不是十几万金币往上加,现在是二百多万金币往上加,自己还要深思熟虑还要不要往上加,加的又是多少,余生这臭小子却想都不想就在自己的基础上加上了八万金币,这不是狠狠扇自己的脸吗?
单独这样看,八万金币看似不没有多少,可不要忘记在这前提下是先掏出那二百五十万金币。
再往上加钱,每一枚金币的重量就显得沉重无比了,喊出来一窜数字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难却难在每一次喊价都会剥削袋子里面所剩无几的金币。
张云清几次张开嘴巴,又合上,他的手臂好几次都想要举起来,可此时他发现他的手臂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沉重无比,仿佛在手臂上挂满铅块。
一个青楼女子而已,真的值这么多金币吗?
这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回答,青楼这样的地方,以前他又不是没去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虽说荷儿的样貌艳绝全场,可说来说去还是一名青楼女子,她的身价还没有能够达到现在出价的高度。即使是老鸨给出的底价,也大大溢出了一名青楼女子头牌的身价。
张云清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为了在余生身上拿一点利息而将自己钱袋子所有的金币都撒在玉青楼这里,似乎有些不对等。
好死不死,余生偏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望了张云清一眼。
与张云清对视了不到三秒,余生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张云清心中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他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就转头,这是在炫耀他出价给我高?还是对我不屑?
张云清在这个时候已经想象了余生在当时不下一千多种心理描写。
他脸色不由狰狞起来,刚想退缩的心思已经被他抛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
沉重的手臂似乎重新焕发了力量,他猛地举起手,喊到:“二百六十五万金币。”
“二百七十万金币。”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惊叹张云清的惊人报价,这新鲜出炉的最高价还没有捂热,马上就被余生无情地挤在了下面。
张云清拽紧自己的拳头,整张脸像烧红的铁块一样,赤红得快要融化脸庞。
二百六十五金币已经是他钱袋里所有的资金了,在计划在玉青楼这里羞辱余生的时候,他信心满满,以他城主府城主的儿子这样的身份,手中掌握的钱财不可谓不多。
这么大量的钱财,他不相信他会输给余生。与余生的上一次见面才过去不到半年,他不相信余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积累到比自己还多的钱财,不要忘记,在张云清眼中,余生就是一个低他一等的乞丐,他又有什么理由相信自己会输给这样的人呢?
余生这时也紧张无比,他之所以在张云清出
价后马上出一个更高价,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样子,是为了给张云清一个错觉,他不在乎张云清的出价,他还有足够的金币来与他竞争。
二百七十万金币已经是他与苍凌瑶所有的积蓄了,当然他们还有一些零碎的金币,可这些零钱对这场拍卖起不到什么作用,余生直接忽略不计。
张云清要是有那个胆量,再在余生的出价上增添哪怕一百枚金币,余生也只能放弃这场拍卖,想想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去拯救荷儿。
但一想到最后会是张云清赢下这场拍卖,以他的性格和性情,会把对自己的怨气尽数在荷儿身上发泄,说不好,荷儿会因为自己的缘故,承受一些本不必要的伤害。
这么说,自己还可能因为是张云清仇视的人这样的身份而连累了荷儿。
这对于荷儿来说算不算打不成狐狸惹一身骚。
苍凌瑶刚想提醒余生这出价已经越过他们的底线了,不能再往上加了。
余生微不可查地对着苍凌瑶用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苍凌瑶不要说话,不要做一下令人怀疑的动作。
苍凌瑶脑筋一转,马上意识到余生的意图,他们手上到底有多少钱,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如若被张云清发现了他们一些奇怪的交谈或者动作,无疑是在说出他们出价的极限底线。
这样一来张云清就可以轻而易举小压余生一筹,赢下拍卖。
余生极力保持自己悠然自闲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其实他在心中不断呼喊着:“张云清,放弃!张云清,给我放弃……”
张云清拽紧的拳头逐渐松弛了几分,脸上的赤红也在他冷静下来后逐渐消退。
他并不是什么愚钝的人,他动动脑筋细心思考了一下后,终于发现了余生想都不想就加价的目的,余生在摆一个迷阵,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发现他的底线。
那自己的底线呢,他已经没有多余的金币再往上添加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暴露了他的底线给余生。
不加价,说明他的底线连二百七十万金币还不到,加的话又哪里还有银票加上去呢?
一时间,张云清就好像熄了火的炉子,一点火气都没有。
他颓废地低下头,不想与周围的目光对视,因为他知道那些目光都期待着他报出新价,这戏才能继续演下去。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余生那得意盎然的笑脸,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胜利宣言。
台上的老鸨瞪着大眼睛期待满满地看向张云清的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