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韩渊诚说道:“既然你想暂时分开,我不勉强你。”
韩渊诚抚了抚秋晨的发顶,温声道:“我换件衣服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秋晨静静的说着,托起皮箱转身而去。
一切都结束了……
他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哪怕卑微的不知尊严为何物,他仍旧倔强的想要为自己留下最后的价值。
韩渊诚的目光一路追随而至,可秋晨决然的没有回头,脚步坚定稳妥毫不迟疑。
秋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韩渊诚极力隐藏的怒气狂飙而出,他砸光家中所有装饰品,躺在废墟中仰天望着天花板。
良久后,韩渊诚从地上坐起,眸中的怒气敛去却津着令人畏惧的煞气。
沈梓瑜,你想玩,我奉陪!
“你约我出来有事?”秋晨低头望着精美白瓷杯中醇香的液体,虽然将忧郁极力隐藏起来,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颓败到毫无生气。
秋睿微微蹩眉,问道:“你和诚诚怎么了?”
秋晨脸一沉,睨着秋睿冷笑:“他没和你说吗?我们分手了!”
秋睿微蹩的眉头加深几分,“分手?”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秋晨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你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他!”
秋晨摊摊手,“他不爱我,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眸光瞥向不远处的一位美少年,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你看多少绝色的少年又会带来多少段美妙的爱情,我秋晨怎么会在区区一个韩渊诚身上浪费时间。”
秋晨fēng_liú不羁的模样让秋睿俊颜骤冷,斥道:“你果然不值得诚诚如此付出。”
“秋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秋晨眸染怒气,瞪视着秋睿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伤害韩渊诚最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明明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喜欢你,却装作毫不知情。更是残忍的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他默默为你付出,你很有成就感吧!”
秋睿怜悯的望着面前愤然不平的男人,“这就是你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你就这点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秋晨张狂的大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和我提容人之量?是不是要我在他和沈梓瑜的婚礼上笑容灿烂的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更是大度的包上红包感叹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在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的前提下,还和他保持着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的情人关系。难道这样就是你说的容人之量?!”
秋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底的怒气,“那么很抱歉,我秋晨就是再贱也做不到你所说的容人之量!”
秋睿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听谁说韩渊诚要和沈梓瑜结婚?”
“扑风捉影有时候真的可以获取真相!”
“无稽之谈!”秋睿冷斥,“你就为这些完全没有根据的闲言碎语和诚诚分手了?”
“这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事!”那枚暧昧的唇印就像是根尖刺扎在心里,只要想起秋晨就会痛不欲生。
“韩渊诚不会和沈梓瑜结婚!沈家名门望族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天之骄女找一个公开出柜的男人。”秋睿的话犹如巨石搅乱湖面的平静,掀起的惊涛骇浪将秋晨的神智吞噬。
神情恍惚,但本能已经脱口而出:“你……你说谁公开出柜?”
秋睿并没有回答秋晨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秋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心给出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
秋睿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惊愕中的男人,“你屡次触犯家规,真以为回头是岸就能从宽处理?若不是有人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替你赎罪,更是放弃手中盛秋国际的股份作为交换。你以为你能够平安渡日。你的职位看似可有可无,那不是对你的削权而是对你的保护。把你放在不相干又能随时保护到的位置,替你挡下无数明枪暗箭。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去爱!只有不懂爱的人才会说着付出却想着寻求回报!”
秋晨目瞪口呆的听着,秋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识得,可连在一起的内容为什么犹如天方夜谭!震惊太大后果就是难以面对真实。
“堂哥,前几年我们斗的很厉害。一年前我差点死在你手里,可我不怪你。我不是高姿态的顾忌着手足之情,而是我不想诚诚为难。”秋睿落在秋晨肩头上的手掌紧了紧,“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秋睿何时离去,秋晨并不知道。坐在咖啡厅内,窗外掠过来去匆匆的行人,身旁走过一**的食客。他都无心理会,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秋睿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韩渊诚真得爱他吗?
往往梦想成真以后不是喜悦而是巨大的疑问。
自从那次和秋睿约会后,江懿就没有再见过他。秋睿来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匆匆的擦肩而过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做出交谈。
貌似连问候都显得奢侈呢!
江懿突然很怀念秋睿被困魂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虽然只能看不能摸,但总比看不到摸不着强。
江懿无声叹息,手指在触屏上下游移着按下一串号码。又一个个慢慢的消除掉,一天的时光都在纠结要不要按下通话键。
屏幕在下一秒突然亮起。江懿被从天而降的喜悦砸到手忙脚乱,好半天才捏住手机划开。
一向巧舌如簧的江懿突然词穷了,握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