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马夫子亮了一张诗作出来。
“这不是算术课吗?怎么作起诗来了?”周贺小声嘀咕。
李珺也觉得奇怪,旁边高士林反倒兴奋起来了:“这个夫子有些意思。”
“昨个为师做了一首诗,大家可以瞧瞧,我这诗里有什么秘密。”
“秘密?”
“司马夫子要干什么?”
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是不是诗中蕴含了算经之理?”张允大着胆子问道。
“孺子可教。”司马夫子很满意。
“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见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试问酒壶中,原有多少酒?”
“啊!这是什么题目?”
“出的什么题?不过是一首诗。”
“不急,你们可以慢慢想一下,谁第一个想出来本月学艺加一分。”
大家从来没有上过这样的算术课,抓耳挠腮地无从下手。
座下的李珺并不因为这题目难而着急,她惊讶于这夫子出的题目,因为外公沈拂也曾经问过这样的题目。
“这位夫子是不是叫做司马晋文?”李珺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地问道。
高士林看着左右冥思苦想的大家,又看看李珺,确定这个问题是她问的,这才回答道:“是啊!你问夫子名讳干什么?”
李心中顿了一下:“哦,没什么。”
“这题要怎么答?”连高士林也开始头疼了。
李珺又仔细看那慢慢走过来的司马晋文。
他脸上多了短须,但面孔依稀能辨认出来,是曾经去过她们家的司马晋文先生,外公的学生。
李珺记得还曾经看到外公沈拂与他写过信。就在沈家出事的之前。
不知道能不能找他知不知道沈家的事情。
因此,虽然她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挨到最后一个才把答卷交上去。
“夫子,我回答的对吗?”李珺轻声地问。
司马夫子对学生的态度还是很有耐心的:“若实在没有答对,也没关系……”
他又看看答案纸满意地点点头:“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李珺看着他赞许的表情。
“你不仅对而且算出来的过程描述的也简洁明了。很好,很好!”
李珺回道:“多谢夫子。”
司马晋文又抬头道:“虽然你不是第一个回答对的,但是下次争取行艺上可以加一分。”
李珺拱手致谢,而后又道:“夫子。”
“嗯?还有什么事吗?”
“您,认不认识沈拂?”
“啪嗒!”司马晋文手中的笔掉在李珺的答卷纸上。
“你,你说谁?”
李珺又重复了一遍:“沈拂?前朝外使沈拂沈大人。”
司马晋文神色慌张地否定道:“不认识,听过,但是并不熟识。”
李珺疑惑地再次询问:“当真不认识?”
“你,问这个做什么?”司马晋文回答地有些躲闪。
“因为夫子出的这道题目,学生从沈拂沈大人哪里听过。”
“是嘛?你,你认识他!”司马晋文似乎有些震惊,又改口道“哦那太巧了!”
他匆匆整理好案上的卷纸起身:“为师内舍还有课业。”
“夫子慢走。”李珺没有再逼问,很有礼貌地给司马晋文行了礼。
“嗯。”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别的什么,司马晋文捧着卷纸掉了一些也未看见,还是李珺上前去捡了给他,他略点点头就径直走了。
明明就是,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李珺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
翌日,高士林神秘兮兮地问李珺:“你上次算术课是答对了吗?”
“大概是吧,怎么了?”李珺问。
“‘学痴’夫子不知道为什么,向叶夫子询问了有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问了什么?”李珺急忙道。
“问你的学绩,哪里人什么的。一定是小小谦太优秀了!”
李珺似笑非笑:“是吗?可能是我看起来不像是能答对的样子吧!”
“你又自谦了,你可是我们上舍有名的‘白身’,机灵的很!”高士林赞道。
“恐怕在别人眼中这‘白身’并不是那么好的事情。”李珺苦笑。
“本公子可是很崇拜小小谦的。”高士林又摆出他经典的谄媚脸:“晚上我在屋里摆了酒席,记得来!”
“斋舍之中吗?”李珺问。
“是啊。”
“那好。”她最怕去那些酒楼之类的地方。
第二日天上飘起了细细的细雨。
下学时高士林要回去准备,便提前走了。李珺把课业完成好时,学馆中的监生已经所剩无几。
地上已经全部被雨打湿了,那稠密地雨丝丝毫未见减弱。李珺站在廊下拉紧衣领,鼓起勇气冲进了出去。
天地灰蒙一色,轻轻柔柔的雨丝落身上,倒并不让人恼,李珺伸手去接,还是有一丝凉意的,好久没有觉得雨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突然,听见后面一个声音问道:“很好玩吗?”
原来是赵德丞,今日最后一节课是他上的,他方才好似为一些监生解答术理也未走,李珺下意识收回接雨的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赵德丞已经顺手撑起了手中的油布伞,走到她面前,道:“一起走吧。”
“夫子这是要去哪里?”李珺懵了。
“不是要去士林屋里吗?”原来高士林也请了他。李珺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的病好了吗?”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