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张怀智一改之前的沉默,爬到前面哀求着:“奴才真的是好心啊,而且后来把忘忧果加到润香丸里的事儿,也是贵妃娘娘让奴才这么办的啊!所以,娘娘,娘娘才因此自责而缢!”
他本来没提到贵妃还好,一提到贵妃的死,贤帝如同被惹怒了的狮子,起身上前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
“都是你这个狗东西,把爱妃和朕的皇子往火坑里推!”
“来人啊!现在就把这个狗东西拉出去斩了!”
贤帝怒吼道。
张怀智绝望地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有侍卫进来,要把他拖走。
“哈哈哈哈,”张怀智突然笑起来:“你以为贵妃是被老奴害的?老奴不过是惟命是从!贵妃娘娘不过是怕失去豫王,失去皇上您的宠幸,所以才竭尽全力去帮豫王恢复,谁知道造化弄人,豫王还是去了!哈哈哈,那也是你害的!”
“快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狗奴才给朕拖下去!”皇上彻底被他激怒。
李珺也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侍卫们已经进来,押着张怀智就要出去。
他突然又道:“对了,皇后娘娘,那寿康公主也是被这忘忧果药死的!”
这话一说出来,皇后娘娘的神色一顿:“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张怀智仍由那侍卫把自己拖着。
“慢着!”皇后几步冲到他跟前,拦住侍卫,问道:“你再说一遍,寿康公主怎么了?”
张怀智脸上带着诡异地笑,又咳了几声,尖哑的嗓子回道:“皇后娘娘,您还记得寿康公主吗?那么乖巧的一位主子。那时候贵妃娘娘刚诞下豫王,但是您并不喜欢她,贵妃册封礼也没去。那天公主奶娘正巧叫贵妃娘娘碰见,贵妃奶娘赏她吃了忘忧果燕窝粥!”
皇后娘娘听了,浑身都颤抖起来:“我的寿康……”
“娘娘!”先前引着李珺进来的老嬷嬷赶紧过去扶着:“娘娘!”
“我的寿康!我还错怪了……
突然张怀智又指着赵德丞笑着说道:“平王?!你终于也还是进了宫了!你终于还是进了宫了!”后面还要再说什么,赵德丞朝侍卫们挥挥手,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随后,赵德丞继续跪在那里,似乎真的是在等待最后的责罚。
这么一会儿,不要说是皇上、皇后,李珺听了这么多后宫秘辛,心中也被惊得不轻,久久不能平静。
贤帝似乎比皇后娘娘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今日这事朕本应该治你的罪,但是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先回去闭门思过吧!”
“臣遵旨!”赵德丞深深地扣了一个头。
“还有,如今豫王、贵妃都已经不在,这件事就揭过去,不要再提了。尤其是那张怀智刚才说的那些,听到了吗?”
“是。”赵德丞同李珺一同回道。
“慢着!既然今日这事被德丞查明了,臣妾也有几句话要说。”曹皇后稳住刚才踉跄的身形,深吸一口气道。
贤帝抬手示意皇后等一会儿,又朝跪着的两人道:
“德丞先带那李姑娘退下吧!”
“是。”
李珺同赵德丞还没走出坤宁殿的大门,就听见皇后带着哭腔质问道:“皇上,您听到张怀智同臣妾说的那话了吗?”
……
李珺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是宫门深似海。
“你还好吧?”赵德丞出来的时候问道。
“嗯,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何事,还担心了一阵。倒是王爷您,真的要闭门思过吗?”
赵德丞坦然笑道:“无碍。”
“那皇上刚才说的。”
“你回去以后这些事情记住要保密。”
“嗯,我知道了。”李珺用劲地点点头。
“张怀智能抓到,还要多亏了张允。”赵德丞突然道。
“什么?”李珺有些惊讶。
“本来马延跟他那些手下去找来,没有抓到他,他太贼。还好找了张允来,说了他外宅里黑药方的事情,张允说他知道张怀智还有一个很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甜水街。”
“我们去找了两日,果然发现了他。”
“那张允他之前吃的是哪种药丸。”李珺担心地是这个。
“你怕他们家吃的是含有忘忧果的?”赵德丞笑道。
“嗯。”李珺点点头“应该是没有的吧?”
“是。”赵德丞道“忘忧果本就是从外面舶来的,若不是豫王非要服用,张怀智也不会花那么大的代价去弄,他连同上次给张家的都是没有忘忧果的。”
“唉!”李珺叹气:“所以,说到底,也不知道是谁害了谁。”
“因果相附,福祸相依!寻你舅舅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多谢平王!”
而后,李珺忐忑地在乐坊度了几日,宫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动传闻,贤帝也没有再唤她去,这才安了心。
曲艺倒是问过那日的事情,李珺只推说问那挽曲的事情,自然不敢透露半句。
天气逐渐转暖,乐坊却意外地迎来了赵兴宝。
“宜王怎么得空过来?”李珺得了消息裙子迎出去。
“本来只是来找你玩,还有一事顺便找李琴使帮忙。”赵德丞调皮地说道。
“找我吗?什么事儿?”李珺好奇地问。这宫里他还有办不成的事情要她帮忙?
赵兴宝神秘兮兮地小声道:“说了你别生气,其实是我同圊卓妹妹一起请你帮忙。”
李珺知道他说的是在高府高圊卓指认自己的事情:“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