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渲缓了一会,脸色才好一些,李珺替他查看了,还好只是渗了一些血出来。
“我们准备回去了。”李珺道。
“听到了,那位就是陆家货行的?”
“是。”
“她们后来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因我之后就进了宫,见面的机会本就少了。”
任渲点点头。
“你们要回去了?
“是,将军同我们一道回去?”李珺想询问。
“现在每个入城口肯定都是重兵把守,我怕会连累你们。”
这也是李珺的顾虑。
她从小同外公、舅舅玩躲藏的把戏都是输,这次要她藏下任渲这么人高马大的一个人,这可真是难为她了:“实在不行,您就穿上下人的衣裳跟在车旁边?”
任渲摇摇头:“城门口多有我之前同僚旧部,难保他们认不出来。
“容我再想一想。”李珺咬着下唇,托着脑袋:“我们这次回去,近期都不会再来,东西物件都要收拾走,要不您到时候就藏在我们放置物品的车上可好?”
“就怕那些人会查验。”
“要不我给您准备一个空箱子?”李珺又突发奇想。
任渲无奈地瞄了李珺一眼:“不用。”
……
另一边,李媛同李氏把老夫人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让李珺把了脉,定了一个大晴天便动身了。
到了城门口果然在戒严,入城的车辆要逐辆巡查盘问。
“这是李尚书府上的。”马车夫同那城门的官差说道。
“现在不管是哪个府上的都要下来!”官差丝毫不给情面。
李珺紧张地往后面的车厢看了看。
“车上都是女眷也要看吗?还有病人!”李媛掀了帘子问道。
这时另一边城门口一人骑了马正要出去,听到声音望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珺王。”李媛愕然地看着曹佑珩:“一直在郦庄那里,今日接了母亲回府。”
“听说病了些时日了?”曹佑珩关心道。
“是,现在稍微好些了。郡王是要出城吗?”李媛同曹佑珩说话的功夫,李珺发现那些城门口的官兵态度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本来严肃的面孔,正要去马车上检查,此刻看着这边,并没有动手。
“我祖母已经病得根本站不起来了,还要下来吗?”李珺突然朝着那些官兵大声地哭诉。
这一声引起了曹佑珩的注意:“清音郡君也在啊!”
“郡王有礼!”李珺也循往行礼。
“她一片孝心,同我一道在郦庄照顾家母。”李媛解释。
“难怪皇后那里好久没有看到她。真是孝心可嘉!”曹佑珩称赞。
“是。”
那城门口的官差们听出来这一车人的身份不同,自是不敢再上前。
曹佑珩又转身对城门看守的官吏道:
“她们都是李尚书府上的不会有错的,让她们进去吧!”
“是。”兵士们立刻让开了通道,直接放行。
“多谢!”李媛道。
“无碍,那改日再聊。”曹佑珩也颔首道别,驾着马疾驰而去
陆玲珑早就把车厢的帘子掀了,朝外面张望。
“刚才那位莫非就是国舅大人?”憋了好一会儿,李氏终于问道。
“嗯。”李媛简单回应。
“姐姐是怎么认识的?”李婉还是不敢相信。
“也是机缘巧合。”李媛不愿意多聊。
“珺姐姐在宫里常走动所以经常可以见到吧?”陆玲珑也跟着问。
“见过几回。”
“这位国舅郡王长得好年轻啊!”陆玲珑感叹。
马车顺利过了南熏门,就听得街口几个茶客站在那里闲聊着:“这严查就是为了防那城郊的匪徒吧?”
“是啊,听说是上一批的余党,还杀了人呢!”
李氏听了,故作神秘地道:“姐姐知道这城门口查得是什么吗?”
“娘没听到吗?外面不是有人说了,抓贼人的。”陆玲珑嘴快的接道。
“表面上是这样。”李氏示意她安静。
“表面上?”李媛终于接了话。
“其实,前阵子听说战方传来消息,本来说的是那任渲任将军自满,一人独大,还煽动了将领叛乱,还杀了钦差大臣呢!谁知他是收了燕国的好处,还同燕国私下里出卖了赵国好多消息。还好被洪将军及时发现了,围剿了他好些人,就剩下任渲逃走了!”
“这城门戒严同他有关?”李媛又问。
李珺也凑过去听着。
“是啊,听说他已经逃到京城周围一带了。那任渲原来可是抓山贼的,是宜王之舅,功夫也是了得的。年纪轻轻本来战功显赫,只可惜竟然是个叛国贼,如今这城门口巡查,暗地里就是为了围剿他,怕他趁机到京城来动乱人心。”
“不会吧!”陆玲珑听了有些害怕。
“怎么不会,你们小娃娃不知道,因为他父亲的死,他心中一直怨恨朝廷没有替他父亲报仇,所以他才会联合外族。”
果然是这么杜撰的。李珺心中冷哼。
马车驶过繁忙的街市,她招手让车夫停一下。
“怎么了?”李媛关心地问。
“闻到这家的羊汤很香,姑姑想不想尝尝?”李珺不好意思地指着那顾家羊汤说。
“是很香呢。”陆玲珑也道。
“喜欢就下来,这天这么冷,大家一起喝一碗再回去也不迟。”李氏笑道。
于是,众人都下了车,李珺又瞄了一眼最后放置行李的马车,那车夫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