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卢大人会审,黎印呈虽然抵死也不承认,但是那帮凶卫朔都如实招供了。
黎印呈平时便有意无意地拉拢他。
因为黎印呈知道,钟老虽然平时与他就有很多意见不对的时候。但是他总归是要退了的,卫朔还年轻,这药局以后肯定还是要他们坐镇的。
但是,后来听说沈况洗脱了冤屈,郝掌柜找到了镇江府去,黎印呈就开始焦虑起来。
他怕郝掌柜不仅请了润香丸回来,还要把沈况请回来不坐诊。于是他便总在卫朔面前提起沈况来了,药局总不会需要那么多大夫,可能就会把他辞退。
所以,卫朔渐渐也对这润香丸产生了抵触之心。
黎印呈又想出了用假药丸换了真药丸败了润香丸的名声,那沈况也就不会来的办法,两人一拍即合。
卫朔先时还是不敢的,但是受不住黎印呈的怂恿,才做下了这样的糊涂事。
但是连他也没有想到,黎印呈竟然还存了用润香丸的方子去谋权附贵的心思。
如此事情总算都水落实出,因卫朔供认罪状还算配合,所以只判了杖责和一年的徒刑。但是那黎印呈心思歹毒,又是主谋,所以判了发送到沿海岛上做几年劳监。
另一边,济民药局竟然是自己的坐堂大夫犯下的事,也算是大伤了元气。好在卢大人考虑了医署和药局的名声,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声张。
郝掌柜只怪自己识人不清,竟然真的动了心思,亲自上门去求沈况到药局坐镇。
沈况如何还肯再去,直接拒了。郝掌柜自知理亏,也没好意思提起继续售卖那润香丸的事情。
“那舅舅这润香丸便不再卖了?舅舅不若自己开了药房售卖,也是门不错的生意。”李珺建议。
“你舅舅啊,只爱药,却不喜欢卖药。最好是去做了那活菩萨,施药郎中。”许氏笑道。
“舅舅钻研药理,所以才能做出润香丸这样的好药来。恐怕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比不上的呢!”李珺夸赞。
“还是珺儿最爱你舅舅,瞧把他夸得。”许氏咂舌。
沈况但笑不语。
“怎么?舅舅您也不用总想着这事。”李珺开解道。
“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沈况回应:“我已经想好了,这润香丸总归是为了救人的,我本就不是为了求利。”
“相公的意思是?”许氏不明白。
“我还有几日要去云亭寺义诊,到时候这方子就打算送给明真大师。”
“那云亭寺是施药的,舅舅这也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免费用到这药了?”李珺道。
沈况点点头:“是,这事所以今天也同你们商量。”
“舅舅做主便是,我同舅母自然是没有意见的。”李珺同许氏对看了一眼,
“是,相公这是做了善事,公爹在天之灵也应该是同意的。”许氏哄着一旁玩耍的容儿。
“这两日正好闲了,咱们去杳庄上把爹接回来了。”
“好。”
……
但是,等他们风尘仆仆地赶过去时,却意外地发现那杳庄茶园墓中竟然是空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日日在这儿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盗墓啊!”倪二也吓得不轻。
“我们可是亲眼见着老爷下的葬,如今怎么会棺材里什么也没有呢?”沈管家也奇怪地很。
“我们每年来祭扫,这土没有翻新过,你们瞧,土色都是一样的。”沈况扶着柺半蹲下来,指着墓坑的土层道。
“是,舅舅说得没错。”v手机端/
“那沈老爷去哪里了?难不成咱们挖错了地方?那也不可能啊?”倪二还是不明白。
众人一时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沈管家和倪二又命人把这茶园四周都挖了一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最后无法,沈况只得为沈拂做了衣冠冢,在沈家墓园先同张氏合葬了。
但是,李珺的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便趁着沈况去云亭寺义诊的机会,一起去寺里又为沈拂办了一场法事。
负责此事的竟然正是先前朴大师座下的明远师傅。
“阿弥陀佛!李施主别来无恙!”
“大师好,您还记得小女。”
“是,师傅琴法的关门女弟子,明远如何会忘了。”明远师傅回道。
“那小女还有一事想问。”
“李施主请说。”
李珺顿了顿问道,“那时候,我移居到云水庵中,被那善云主持禁锢不得出去,大师可知道?”
“原来李施主是来兴师问罪的。”明远苦笑道。
“倒也有这意思。”李珺不紧不慢地继续等着回答。
那明远大师单手一拜:“不管如何,明远还是要先为了之前云水庵一事赔罪。我们同云水庵的善云主持得知沈家出了事,自然都是先为了寺里、庵里着想的。所以可能有些得罪了。”
“大师说得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善云师太把小女囚禁在庵中,便没人知道与沈家罪人有过牵连,自能保得庵中平安。而明远大师明知道我在那里多日,也没有去过问,也是为了寺中。”李珺回得犀利。
“这,若李施主心中有怨气,明远愿意替云水庵的的师姐、师妹们受罚。”明远大师说得认真。
“沈家确实那时派人来寺里找过施主,云水庵以为是府衙派了来查办的,没敢回,等贫僧再去云水庵时,主持师姐才告诉贫僧,施主自己走了。所以,后来,贫僧对沈家也只能如实相告。”
李珺心中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