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鹤梳翎>066懒汉

因马车夫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所以最后还是李珺架了马车,但这跟驴车还真不一样,跑起来更快、更有劲一些。但她又怕颠着老浦他们,刻意驶得慢了一些。

那黑衣男子倒也没说什么,骑着马亦快亦慢地跟着。

老浦在车窗里同他打着招呼:“还耽误了一辆马车。这位爷也真是好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谁知那黑衣男子并不领情,还是冷言回道:“这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快点儿带路。”

李珺睃了这他一眼,那气派样貌都是好的,就是脾气太坏。手下鞭子多抽了几下,马车便跑到他前面去了。

那黑衣男子不防,倒被甩在了后面。一会儿跟上来的时候,自己不知为何又变了语气,同老浦道:“在下姓任,单名一个渲字。”

老浦自然有些意外,笑着点点头:“有劳任爷了。”

往前又走了一段,经过大片荒田时,老浦介绍:“这儿都是咱们浦马沟的地方。

“你们有田为何不种?”那任渲奇怪地问。

老浦叹息道:“还不是年前,朝廷不知吹了哪阵春风,县里重新彻查了田亩,还减租子,村里人都便宜租到了地主的田亩。谁知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一季庄稼还没收完,春风就改了向,变寒风了。高租不变,还有朝廷的赋税,哪家承担得起?所以怪不得那马四他们弃明从暗那。”

任渲听了也陷入了沉默,马车又行了一会儿,很快到了大马宅的林子前。

跟昨天灯火通明,人头攒动的景象不同,此刻大马宅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也没关,院子里昨日烧饭的大锅还在,那任渲拨了拨火堆里的草灰,还冒着星火。

“嚓嚓……”院子外面传来了细小的动静,任渲即刻纵身跳上墙去。

“啊啊,我不是,我不是……”院墙外面传来凄惨的叫声。

李珺和浦芷儿一起扶着老浦也朝门口走起,浦豆先抢在前面跑了出去。

“豆儿!”浦芷儿担心地喊着“快回来!”

“不……”浦豆儿根本不听一路冲出去。

“马庚叔?”浦豆在墙那边喊道。

“马庚?”老浦和浦芷儿互相看了一眼。

“不是那个懒汉吗?”李珺问道。

“是。”浦芷儿点点头。

果然,那被任渲逮住的人就是懒汉马庚。那天找驴车时李珺只看到了他家俞娘子,想不到马庚长得还算是人模人样。就是今日穿得有些滑稽:脚上蹬着一双牛皮短靴,一件不太合身的金绒白缎衫,肩上还挂着一双布靴,头上戴着一顶桶状的蓝头巾。被任渲押着,水里的包裹掉了一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马庚哀嚎着。

“他跟姓季的是一伙的吗?”那任渲问道。

“不是,不是”马庚自己急忙辩解。

老浦也摇摇头:“他也是我们村的懒汉,没瞧见参加过大马宅的事儿,大约是过来讨点小便宜的。”

“对对,老浦叔,我在家里就听见人家说了,那些流匪被打跑了。我就想他们的老窝里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就悄悄过来看看。”马庚说着指指地上的包袱。

“你来的时候这里可还有人?”任渲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马庚说。“就瞧见有一辆马车从那宅子里面匆匆出来,往西边去了。”他又回忆。

“西边?这范围可广了。”老浦皱着眉道:“那里面东西都搬光了吗?”

“他们走得匆忙,大都拾掇走了。我也没捡到什么值钱的的东西。”马庚说得委屈。

浦芷儿蹲下来翻检了一番,确实没什么,都是些衣裳、还有一些吃的。

任渲松了马庚的膀子,马庚讪笑了一下:“多谢,多谢小爷。”

“这身袍子可能还值点儿钱。”他抖抖身上的衣服,得意地介绍,“还有这靴子。”刚才忙乱,鞋面上被踩脏了些,他弯腰去擦,突然从那马庚的白色袍子里掉出一张纸来。

正好掉在了李珺的面前,她弯腰捡起来。

“是什么?”浦芷儿问道,

李珺打开浅黄色的纸片,那上面圈圈点点的勾画的似乎是一张地图,她看不明白,遂递给老浦:“大叔您看呢,是什么?”

任渲、马庚也都好奇地瞧了过来。

“这中间的,似乎是西边的鸣凤山?”老浦猜测。“马庚,你看看呢?”

“老爷子这么一说,是有点儿像,旁边不是有一条凤泉河吗?”马庚指着图上弯弯曲曲像蚯蚓似的图画。

“鸣凤山?”任渲重复地念着“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过一座山头就是。”老浦道。

“你这衣裳从哪里翻到的?”任渲问那马庚。

“就是最里面那屋子。”马庚说着带着几人去认了一下。屋里屋外如马庚所说,真的并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间屋子好似就是那季赫之的。”老浦道。

“那流匪头头?”马庚也曾经见过“那他们是抢过鸣凤山?”

“那里离着官道很远,且路过的人不多,怎们会挑了那里去抢。”老浦摇摇头。

“那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老巢。”李珺接道。

“有道理。”老浦点点头。

一旁的任渲听了,也陷入了沉思。

“老浦叔,这些你最知道了,我马庚当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马庚在一旁等得着急。

老浦没回话,瞧瞧那任渲似乎也没有反对,便嫌弃地挥挥手:“去吧!别再做这些偷鸡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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