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烛火的光摇曳在床头,何欢趴在疏禾的床边睡着了,疏禾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回到府里了。
疏禾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的将军府,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昏昏沉沉,也浑浑噩噩。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全身乏力,疏禾感觉好像做了很多梦,但她一点点都回想不起来。
“是你害死她的”,一个声音总是在反复响起,一直在提醒疏禾,她如坠冰窖,她感觉好冷好冷。
疏禾冷的颤抖,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总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很真实,却又很空虚,她感觉自己好像飞起来了,但不知道飞向哪里。
“夫人,夫人,您醒啦!”
这是何欢的声音,“快快,传大夫,夫人醒了!”这是何欢在安排丫头们做事情吧。
“何欢,何欢!”不管疏禾怎么喊,但就是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何欢紧紧握住她的右手,安抚她,“夫人,您终于醒了,您知道何欢有多担心您吗?我好怕,好怕您一直昏迷......”
疏禾说不出话,艰难的抬起手,抚摸何欢的头,很轻很柔。
这时吴妈也进来了,看到疏禾,紧促的眉头稍显缓和,“夫人醒了,大夫马上过来,您多休息,不易思虑过多。”
疏禾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多想问问挽月楼的事情,也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惜她的嗓子哑了。
吴妈体贴的拍拍她的手臂,慈爱的看着疏禾。这时门外有人传大夫来了,吴妈赶紧起身去迎接大夫。
大夫看起来五旬上下,中等身材,一脸和蔼,右肩挎着一个木箱,那木箱散发着一股浓而不呛的中药味儿。
“麻烦大夫走一趟,给我们夫人瞧瞧。”
吴妈从衣袖里取出一块方巾,摊开放在疏禾的手腕处,后退两步,腾个空地儿给大夫。
大夫上前两步,向疏禾问安,后取下药箱,拍拍自己的手,方才给疏禾把脉。
把脉过程中,大夫神色无恙,吴妈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松一点点了。
何欢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自从疏禾在挽月楼受刺激发作一场晕倒后,一直是处于高烧昏迷中的,中间断断续续的醒过来几次,可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
找了好几个大夫来诊治,夫人的病情还是那么严重,不仅不见好转,而且有加重病情的趋势,这可不得了。
最后还是将军的参将璟玉找来一个民间大夫,听说此人医术了得,治好了很多其难杂病。
可能是烧糊涂了,疏禾竟说些没人能听懂的胡话,吴妈和何欢急的要疯了。
“夫人发烧多时呢?”
“将近三日。”吴妈赶紧回答大夫的问话。
“昏迷的时辰呢?”
“近三日一直昏昏沉沉的,昏迷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
大夫吩咐吴妈将方巾移至另一手腕处,吴妈照办,大夫把脉良久才松手,退至外间,似是要借一步说话。
“夫人可有何心结?”
这一问,吴妈跟何欢两人都僵了。
心结,夫人何尝没有心结,还不止一个。
自己嫁入将军府,除了新婚之日见过夫君,就再也没见过,这不是心结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不是心结吗?将军专宠妾室,正室脚迹都不曾踏一步,妾室三天两头来闹心一番,这不是心结吗?自己要好的人,情同姐妹,突然丧命,还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这不是心结吗?
两人不知该如何回话,大夫也不追问,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依夫人的脉象来看,忧思成郁,久而成疾,汇至脾脏,五脏六腑有损,若是及时调理修养,假以时日,还可痊愈。”
听到说调理修养可以痊愈,吴妈总算是一颗心放在了稳处,何欢的脸颊,难得爬上一丝笑容。
“大夫,只要夫人能痊愈,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夫人这病急不得,需静养。当务之急,还是要退烧,再烧下去,身心俱损,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
刚刚松一口,这嗓子眼又掉起来了。
“大夫,那这高烧,如何才能退?”
“夫人的高烧已损至头部等器官,烧至成温,游遍全身,需千年寒冰方可相克,继而化之。”
“千年寒冰?哪里有?如何取得?”
“千年寒冰只有那雪域天山才有,且有讲究,要成紫色的霜花状,方才有奇效,它还有个名字叫千年紫霜。”
“我去,我这就去。”何欢听完,迫不及待,她想快点拿到紫霜来救夫人。
那大夫看了一眼何欢,说:“姑娘,若是这千年紫霜能轻易获得,怎么会称为奇药呢?”
那大夫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就算找到千年紫霜,姑娘又该如何完好无损带回,那紫霜是极易融化掉的。”
这一盆凉水把吴妈跟何欢两个人给完完全全的浇清醒了,这紫霜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药,这到雪域天山要六七天,就算是用上最快的汗血宝马,也得三四日方可到达,这一来一回时间长不说,那紫霜根本无法保存那么多的时日。
再者,夫人能撑那么久的时日吗?
这无疑就是宣告此病无药可医,何欢急的在一边跺脚,眼角闪着泪花,她心里很难受,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救夫人了吗?
吴妈听完大夫的话,倒吸一口冷气,思绪混乱,还是请大夫开药方。
“大夫的意思,是说夫人真的没、没救了吗?”
“大夫,这千年紫霜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