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该死的贼老天,好人没好报,你眼瞎了吗?!
迷迷糊糊间,燕长生想要怒声大吼,想要质问老天爷为什么自己做了三十年好人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可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眼皮上如同挂着两颗铁球,怎么也睁不开,脑袋里像是有一窝蜜蜂在嗡嗡乱叫。
孤儿院长大的他,为人热情好爽,做事大方,讲义气,可惜他太普通了,长得不帅又没钱,哪怕再努力,靠那点死工资也买不起房,所以年过三十,还是一只可怜的单身狗,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有些热心的朋友、同事曾帮忙介绍过对象,一开始知道他无父无母,那些女孩子都还蛮期待,可听到他没房没车,存款不到五位数,这些女生基本都没了进一步接触的打算,客气的找个借口走人,不客气的直接当面破口大骂“sb”,怪他浪费时间。
倒是出事前约的那位据说家里资产八位数,身高一米六,体重一百六的“小姐姐”相中了他,可开出的条件却让他感到羞辱,不仅要求做上门女婿,每天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所有收入上缴,不准再资助孤儿院,而且还不能管女方的私生活。
换句话说,人家找的不是对象,而是一个苦力长工。所以,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的燕长生在鼓励对方继续努力后,就买单走人。
再然后,就是在回家路上见到一辆醉驾的兰博基尼直愣愣的撞向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孕妇,看着那孕妇挺着那么大个肚子颠颤颤的愣在斑马线上,满脸恐惧无助的样子,燕长生脑袋热血上头,想也不想就冲上前把孕妇推开,然后就被那辆咆哮撞来的超跑直接送了个“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粉身碎骨+脸面朝下倒栽葱”套餐。
妈的,该死的贼老天,对好人这么恶毒,你良心不会痛吗!
昏昏沉沉间,燕长生隐约听到一阵模模糊糊的交谈声。
……
“蓉儿,你还是太仁慈了,老夫忍了三个月,一想到这泥腿子玷辱了你的声誉,就恨不得一拳打爆他脑袋!待会事成之后,老夫要亲手捏碎他的喉咙!”
“爹爹,消消气,女儿和他不过是名义上定亲,只待他服下最后一剂药,女儿就可以把他的气象彻底吞噬……到时再传出他在我家治病期间意图不轨,偷盗钱财的劣迹,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和他解除婚约……等风头过了,他是生是死,还不是爹爹你说了算……”
“哼,那就便宜了这个贱种,让他再多活几日……”
“……爹爹,女儿倒是担心,事后外间会有些风言风语,宋公子那边……”
“女儿放心,你守宫砂还在,宋公子那边自有老夫解释……”
……
声音断断续续,忽大忽小,听不分明,但燕长生心里却猛地打了个机灵,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对父女似乎在策划加害已经定下婚约的未婚女婿,而对方似乎还被蒙在鼓里。
啧啧,这女婿谁呀,这么惨,不仅岳父恨不得杀了他,未婚妻也要害他,貌似要从他身上夺走什么,而且,还要送他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太惨了,比自己还要惨,待会要是遇到,得提醒他,小心他的老婆和岳父。
等等……我这是在哪?
胡思乱想间,燕长生心里猛地一突,原本迷迷糊糊的他给刺激得清醒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把身体里聚集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翻身睁眼,彻底的从之前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模糊的视线里,绰绰光影摇摇晃晃,数息之后,像是镜头拉近,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处装饰考究的开阔房间,黄花梨木制成的床榻、座椅和案几,燃着檀香的鹤嘴青铜炉,挂在墙壁上的字画……以及两个缩在床脚小声交谈的古装少女。
这是在哪?
难道……穿越了?
就在这时,一股记忆以恍若决堤的洪水汹涌冲入脑海,让他疼得痛呼出声,瞬间昏迷过去。
昏迷之前,隐约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尖叫声:
“姑爷醒啦,姑爷醒啦……”
“不好啦,姑爷又昏过去啦,姑爷又昏过去啦……”
怎么感觉她们是在说我?难道我就是她们口中的姑爷,也就是那个被岳父恨不得掐死,被未婚妻算计,还要被送原谅帽的姑爷?
靠!
……
这是一个武道通神的世界,强横的武者能脚裂大地,拳碎虚空,拔山倒海,近乎神化。
燕长生,吴国渤海郡下高乐县一名农家子,十五岁时意外显露了武道气象,被县里的豪强马家家主马德相中,招为上门女婿。
婚后第二日,燕长生就得了一种怪病,时常陷入昏睡,马家耗费重金,几乎把县上的名医都请了个遍,甚至花费巨资从郡上请来数位有“神医”名头的杏林高手,但都无济于事。
幸好定下婚约的未婚妻马蓉儿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悉心照料,喂饭送药,才让他没有一命呜呼。
以上,就是燕长生从脑袋里突然间多了的那段记忆里提取到的关键讯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农家小子从穿着开裆裤在田里嬉闹开始,到四五岁时放牛砍柴,十来岁挑水种地等等的人生经历。
等到他彻底消化了这段人生经历,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屋里亮起的灯火把候在床边的两个小丫鬟的身影拉得老长。
所以说,我真的穿越成了那个即将要被未婚妻和岳父联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