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天夜里。
凌晨1点的时候,柳白看完苏酒打包来的资料,郁闷了良久,发了个“。。。”过去。
下一秒,苏酒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不开心明天就别去了。”他说。
或许是夜深了,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格外的性感,像是有只手从她心房撩拨而过。
那种感觉真实而持续,从左锁骨延续到右边最后一根肋骨。
麻痒麻痒的。
她忍不住翻了个身,捞起抱枕捂在胸口。
“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
在柳白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平素里淡泊冷静的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小女生的娇嗔。
苏酒其实刚洗完澡,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坐在床沿一边跟她打电话,一边擦头发。
此时听见这样的声音,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
那总是笔直的脊梁骨,忽然像泄了气般往后一靠。
他靠在床头,后脑勺抵在墙上,任由潮湿的刘海遮住眼。
闭上眼,眼前仿佛能看见她的音容相貌。
三九不是没有见过她小女生的姿态,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御姐的女王范儿,躲在房间里看韩剧的时候,可是什么“老母亲”、“姨母笑”、“老夫的少女心”……什么姿态都有。
“不会,”他顿了顿,让喉咙口陌生的yù_wàng不至于冲破,“是非对错,从来不会因人而异,遵从本心便好。”
这一次,换成柳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遵从本心,这是4个字说来容易,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做得到呢?
人类到底是社会性的群居动物,内心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为人言所动摇,区别只是,说的人你是否在乎,和说的话是否打到了点上。
人言可畏,这4个字她可是早早就领教过了!
不止在网上……
“你还有我。”或许是她沉默太久,苏酒突然开口。
低沉的嗓音似乎有点紧张,隔着电话柳白竟然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样的悄无声息,在寂静的夜里让她也被感染得紧张起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无措的眨着,指尖缠着抱枕的尾巴打成了结。
“咳!”她清了清嗓子,故意用调侃来掩饰慌乱,“大晚上的,发什么情?行了,睡了,关机了。”
可说完秒挂电话后,柳白又有些后悔。
这岂不是显得她很怂?!
“烦死了,臭大猫,不知道女人晚上的时候……都比较感性嘛!”
她把脸深深的埋进抱枕里,也不知是毛茸茸的抱枕捂热了她的脸,还是她脸上发烫的温度闷热的抱枕。
心里的小人在狂躁的大喊大叫,臭大猫,笨大猫,坏大猫!
老娘要的是男人,不是一只行走的僚机猫啊!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
苏酒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毛巾早就滑落,头发上的水打湿了肩头。
发……情?
形状完美的唇角逐渐浮现一丝苦笑。
是了,在她那里,他只是三九啊……
她也只是拿他当三九,才会允许他的靠近,才会不自觉的亲昵吧……
可他……现在不想当三九了……
他……想要更多……
是否,太贪心?
柳白不会想到自己掩饰慌乱的随口两个字会对苏酒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只是回到当下再想起那句话,她的心就无比坦荡。
她不是圣人,被人设计她当然生气。
但她也不是小人,可以说的原谅,同样没有那么沉重。
而事实上,柳白的坦然反倒让秋阿姨和沈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没多久,司徒彦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众人意外的消息。
“姓马的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想不想看现场打脸?”
网络就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还有个罪魁祸首马侯袍了。
但现实中,在天悦传媒和蒋氏先后除名后,马侯袍就从可以仗势欺人的人渣,成了人人可以踩一脚的蚂蚱。
要知道沈广搜集的证据可不仅仅是为了好看的,这两天,他不仅为东方绯儿父女俩报警立案了,还发动曾经被马侯袍伤害过的其他受害者联名上书。
而就在沈广跟柳白道歉的时候,马侯袍也刚好收到了传票!
短短两天,马侯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生活就像坐过山车。
为了蒋氏的清算,他求爹爹告奶奶,根本没时间处理柳白的直播。因为蒋氏不是天悦传媒,如果说天悦的清算只是让他资产缩水,那蒋氏的清算就真的是让他一夜回到解放前。
等他好不容易保住了没有破产,一纸传票却让他惊醒——原来这不是破不破产的问题,而是斩立决还是秋后处斩的问题啊!
要知道东方绯儿的事只是他这么多年欺男霸女经历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甚至于看上柳白后,他都快忘了还有一只被他随手捏死的蚂蚁。
可马侯袍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件小事,竟然成了咬死他的最后一只蚂蚁。
马侯袍当然不想死,他能做了这么多坏事,还能蹦跶这么久,证明他也不是傻子,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中,也想到了柳白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只是他找不到柳白,就只能找到司徒彦头上了。
还是那个天台。
晚上,魔都的霓虹灯给天台打上了五彩斑斓的灯光特效。
这一次,先到的人是马侯袍。
“给我个机会。”马侯袍站在天台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