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凯德特里华林克瑞斯教授主导的这次试验实际上非常有趣,除了三百名实验对象,他们还动员了超过三万人来参与实验的推进。
这三万多名协助者包括了部分被实验对象的亲属、熟人,当然更多的还是陌生人,通过这些人与实验对象的接触,从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五个角度给予他们各式样的刺激,对他们身上建立对某种事物的暗示。
举个例子,他们对一名二十二岁的男性志愿者选取的暗示对象就是一个数字“9”。
为了实现对“9”这个数字的暗示,协助者们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强化这个数字在该志愿者心中的认知,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每天给他寄以“9”开头的信;请他外出去时刻意选择与“9”相关的位置、场所;在他家里附近放上许多与“9”相关的标志;让他看到“9”这个数字被不断写了擦,擦了写……
在经过三个月的强化之后,在对志愿者的测试中,初见成效了:志愿者对“9”这个数字变得极度不敏感,给他一组数字进行记忆,他会自然而然地将“9”的存在忽略掉。
此后,为了检验这一暗示效果,协助者停止行动,但志愿者关于“9”的认知并没有回复的迹象,就像脑子里关闭了对这一数字的感知。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凯德特里华林克瑞斯教授要求协助者们开始进行逆暗示,只是这个过程并不像模糊感知那么轻松,协助者们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志愿者的认知调整回来。
到这里,本来说对于这个志愿者的实验可以圆满收官,但调查员随后发现了更加有意思的现象,志愿者对“9”这个数字的认知呈现出双向性他可能会对“9”这个数字无比敏感,也可能对这个数字感官全无,而这两种情况并不取决于他自身,而是取决于由协助者们引导他所达成的状态。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这名志愿者对“9”这个数字的认知变得完全可控了,协助者们可以非常轻易地让他对“9”敏感或模糊,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扇窗户,许久未打开的话,想打开就会变得非常艰难,但如果经常性地被打开,以后就不会出现想打开却被卡住的情况。
人的心灵与认知或许就像是一扇窗户,可以人为的通过暗示去决定这扇窗户此时是开启还是关闭。
正是因为这一点,协助者们没有停下实验,而在后续的实验中,志愿者对“9”的感知就保持在这种可以轻易改变的状态。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也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例子,而有三百名实验对象,每个都要选择不同方向的暗示点,这里面当然存在不太温和的例子。
对一名二十四岁女性志愿者的暗示是尿床,即遗尿。
一般而言,三岁以内的幼儿会因为智力发育不全,排尿习惯尚未养成,会在夜间尿床,而三到五岁的孩子会因为精神刺激、贪玩少睡、过度疲惫引起遗尿,五岁以上到成年人,乃至老年人,除了泌尿系统发生病变、身体机能已经彻底老化的情况,基本都不会遗尿。
为了达成暗示这一点,协助者们给志愿者施加了很多与遗尿相关的暗示,包括但不限于让与她同居的协助者往她床上倾倒尿液的仿造液体,伪造出她尿床的假象;制造意外,往她下体上泼水;不定期邀请她去游泳,让她的身体与水体保持一定时间的接触;通过网络向她推送与尿床相关的消息……
通过这些方式,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女志愿者就开始尿床,最开始是不定期,后来就演变成一周有两三天会尿床,哪怕她每天晚上睡前都会上厕所。
这一情况就和对“9”的暗示相互印证。
按照预先设定的规则,协助者们开始对志愿者进行逆暗示,但这时候意外发生了,对自己经常性尿床的情况感到恐惧,志愿者去医院检查身体。
由于这一情况源自暗示,志愿者的泌尿系统并没有任何问题,医院当然给志愿者开出“一切正常”的检查结果,但志愿者显然无法接受,于是她去找了心理医生咨询,而心理医生给她开出的治疗方案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志愿者原本健康的泌尿系统的负担,这就直接导致志愿者尿床变得更加频繁。
由于局面演变到了严重影响到志愿者正常生活的程度,心理学研究所便马上采取应对措施,停止对志愿者的暗示,取消对她的后续实验,并将她接到研究所进行治疗,三个月后,志愿者康复出院,不再出现尿床的现象,而她的名字也从实验对象中移除。
虽然对该志愿者的实验在中途终止,但得到的结果已经超出研究所的保守估计,所以针对该志愿者的研究还是非常成功的。
以上两个只是三百例中间的两例,他们还在感知疼痛、捕捉声音、寻找方向、适应黑暗等各种方面进行实验,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不是可喜的。
暗示是完全可以存在的,并且是完全可以操作的。
遗憾的是,这场实验的最终结论未能做成报告,因为该项实验在末期遭到了lún_lǐ委员会的谴责,认为该项实验违背了对人本身存在性的尊重和对人自由权利的保护,虽然实验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到末尾,但不允许被发表任何相关研究成果。
“人这一物种的各种生命特征与其他生物都是一致的,但人之所以为人,与其他物种产生最根本区别的就是大脑和认知、思维能力。”
“这是人类能够发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