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处处皆有神话故事流传,说书人在说,孩童在听,那唱戏的也在唱。
当然,还有一些脑袋搭错筋的人,更以为神话故事中的仙人是真实存在,于是踏遍四方去寻找……
结果,仙人没找到,倒是步入某处凶地,死得连骨头渣也没剩下。
但任是如此,也没人放弃。
毕竟长生对于要受生老病死之痛的人而言,是很具诱惑力的。
......
中原位居天下的正中心,除开长安城的繁荣之外,就数江南地区的风景最为出名,但因江南的梅雨一下便是好几个月,所以没多少人愿意移居过来。
暴雨已下了好几日,江南地区的一条官道上却有三百余人正在赶路,这群人皆穿着紫色衣袍,后背纹有线条构成繁复图案,为首者是一名老者。
这种紫色衣袍代表着江湖中至高无上的权力,鱼龙帮。
而哪怕离开了江湖,这鱼龙帮也是全天下最顶尖的三大势力之一,除了大唐朝廷外,无人敢忤逆鱼龙帮的意志。
这群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却是一副狼狈样,因为他们已经在外日夜奔波,有一个多月了。
行去不久,这群人便停了下来。
因下雨量过大,导致前方发生了山体滑坡,一场规模宏大的泥石流冲断了官道。
周围的人都在不停劝说,然而,那老者硬是要继续前行,但也只能是绕山而行,虽说绕山也有可能遇上另一场泥石流,但现目前还没发生,至少还有路可走,至少那老者是这样想的。
好在此去,另一条路上并未发生泥石流,但却要过一条江。
眼见那江水翻涌狂怒,激起的浪比成年人还高,越来越多的人心生退意,然而老者还是一句话。
走!
幸的这群人皆是习武之人,再利用一些绳索,这才艰险渡了江。
接下来的数日之内,他们这群人仿佛是受了上苍的‘眷顾’,每走一段路,都会遇上天灾或是群兽暴乱。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都未曾出现死亡。
虽说人一直在朝前走,但跟着他们的马匹,早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在他们面前出现一座小镇时,这些人才如释重负,犹如得获新生。
这里,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整个江南,唯有这座小镇他们不曾进去过。
然而,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老者率先进镇后,其余后来者,皆走不进去。
只要迈过小镇口的木牌告示,一眨眼便又回到原点,无论那些人再怎么尝试,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何曾见过,倒是跟民间流传的鬼打墙有些相似。
若非他们此行要做之事太过重要,那老者也是不愿踏进这种古怪小镇的。
老者犹豫良久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
江南。
时值梅雨季节,南河堤畔细雨朦胧。
有三条柳枝垂落河面,有草鱼为此探出水面,亲吻柳枝。
酒香不怕巷子深,用以形容这座小镇上的古巷最为不过,而南河畔第三条巷子就叫古巷,在那古巷深处,有两个铺子。
仙酿居,长生斋。
这日,仙酿居的老板外出送酒去了,铺上无人。
长生斋铺门半开,一名青衫少年坐于其中,一手持书,一手翻页。
少年便是长生斋的老板,很多人不知其名,只知他姓叶。
少年走进江南小镇的那年,长生斋便就此开了铺。
虽说铺面的租金不是很高,但这三年来却从无一名客人光顾,巷道对面的酒铺老板多少也有些担心,毕竟少年刚来时,还只是十岁出头的年龄。
长生斋内里,东南西北四壁上各贴有四张符纸,此时,朝南一方的灵字符正在燃烧,但那火势微弱,若是不留意去看根本发现不了,符纸也并未因火焰的灼烧而化为灰烬,仿佛永远也烧不完,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窗外有雨飘进屋中,屋内的窗沿下因多次受雨水滋润,已然长出了几根杂草。
少年并未起身也并未偏头,他轻轻挥手,便见那窗户合上了。
少年忽觉口渴,伸手便有一个小瓷杯从石桌上隔空飞来,稳稳地落到他手里,盛于杯中的水只是起了一丝涟漪。
喝下半杯水后,少年将书反盖在膝上,望向门外低浅水洼,低声道:“生意惨淡。”
......
梅雨持续了很多天,潮湿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至少刘大勇此时就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
刘大勇身着一件灰色脏背心,穿行在屋檐下,他刚送完最后一壶酒,正打算回去洗个澡,却是被迎面走来的一名老者给拦住了。
那老者身上穿的紫袍因沾有泥泞,显得有些脏。
那老者向刘大勇拱了拱手,道:“阁下可是江南本地人士?”
见其穿着听其口音,刘大勇便知面前的老者并非小镇上的人。
刘大勇摇头道:“不是,我家
以前是益州的,十多年前益州大乱时才搬来这边。”
老者说道:“十多年前益州大乱的确死了不少人。”
刘大勇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者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殇州城人士,此番远赴江南只为寻找一间名叫长生斋的铺子,但却因不知那间铺子所在之处,此行已有一月余,若是阁下知其消息,还请告知,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殇州城离这里得有千里之程,老人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