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修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耳根,说道:“之前,修行和仙人都是传说中的东西,现如今,还不是都是事实,我知道前辈你活了很久,所以,就来打听打听,哪怕常青木不能做到死而复生,但应该也有强大的治疗效果。”
古有传言说,在那遥远的天之角,生有一木,其木名曰常青,而在与天之角相反一侧的海之涯下,则有追逐皓月的神鱼,寒月鱼,皆是秩序级以上的东西,无视天地规则而存在之物。
剑一沉思良久,他看了看少年后,便转身走去将湿帕拿上,有些为难地说道:“你既然听说过这种东西,那肯定也知道这二者之物获取的困难程度,当年的十三神明都得不到,更别提是你了,而且……当年的确是有这么两样东西,不过现在没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剑一乃是与十三尊神明一个年代的人物,躲过破溃的人,见识自然是丰富,此番也不像是说假,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说假。
少年紧紧跟在剑一身后,那剑一走哪里,少年便走到哪里。
剑一擦了半幅画后,突然将帕子一扔,偏头道:“你有完没完?”
少年说道:“我只是想让前辈告诉我,除了常青木和寒月鱼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类似的东西,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少年的表情无比认真,那剑一看来,也的的确确是被打动到了,只可惜,所有类似之物跟秩序级的木之权相比,都是垃圾。
剑一自出生以来,世界各类形形色色的治愈之物都见过,也几乎都接触过,所以他是能最能明白的人。
他说道:“我再告诉你一次,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福,把一切希望都放在老春的身上,眼下,只有她才是最有可能救得了慕容...咳,你师傅的人。”
言及最后,他在少年面前,改了对慕容堂正的称呼。
少年穷追不舍,继续问道:“剑一前辈,向神明祈福有用吗?”
“你都不祈福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剑一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剑一本就是一个特别怕麻烦事儿的人,如今春九、慕容堂正以及千上舒都脱不开手,整个浩然剑阵不仅要他去守着,而且还得处理十万大山深处的那些太古凶兽,不仅如此,他还得提防着没死去的向天侯,如此多的破烂事全他一人在处理,他本就觉得头大了,如今,却又跑来一个少年,一直对他问这问那,他做起事来,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碍手碍
脚的。
少年终于是放弃了追问,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那光头剑一忽又将他叫住,道:“叶少年,我可告诉你,你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可别把时间浪费在祈福求神之上,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那些个神明求了有什么用的情况!”
剑一说的这些话,的的确确都是事实,眼下唯一对慕容堂正有大用的便是能控制神树内木之权的春九。
叶如修一直以来,都是以效率行事,从不做多余的事。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什么事,也是心不在焉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从剑山上走下来时,也因失神而摔了好几跤。
他这十八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昨日,五月初五,是他的成人礼。
少年走下楼梯,来到大堂后,他回头看了看坐在高凳上疯狂擦着那幅画的人,似因用力过大,画都有些被擦掉色了。
走到剑楼门前,他又一次回头,他希望的是,剑一能够突然走过来对他说在什么地方会有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或是,天上突然落下来的一名身着道袍的男子,像往常一样对自己讲道论剑。
他看了看千圣院的那个方向,天空湛蓝依旧,阳光明媚,但他的心情,却无比抑郁。
突然,“吱呀”一声,拂春楼的门被推开,只见一名穿着难看做工服的小男孩跑了出来,那小男孩一见少年,惊喜连连。
“如修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春姨还说你要好几年才会回来呢,看来是春姨在骗我了,不过只要你能回来,这些都不重要。”小男孩难掩心中的激动,笑容满面。
叶如修陷入怔神中,一时没能听到小男孩的声音。
那小男孩见其失神,诧异道:“如修大哥,你怎么了?”
叶如修偏头见小男孩脏兮兮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又弄得这么脏?把换洗的衣服拿上,去海边,我给你洗洗。”
似由于沈今秋刚来时,第一件事便是被叶如修拉去海边洗澡,所以那个节点,成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点,自此之后,他便独爱去海边,独爱洗澡。
只不过昨天春九没回拂春楼,所有事都是他一个人在做,便累得没时间去清洗,才弄得如此脏,浑身上下尽是汗臭味。
海边,叶如修一边想其他事,一边用皂角在沈今秋身上擦来擦去。
沈今秋突然将皂角夺
了过去,并颇为自豪地说道:“如修大哥,我自己也能洗了,你瞧。”
话毕,只见那小男孩一个人快速的用皂角在身上擦拭,不一会儿,一身都是泡沫,他不停搓洗,不知过了多久,那小男孩想是洗干净了,却仍然不愿上岸,一个人在海的浅水区域游来游去,身旁还有许多小鱼跟着游动,有的还附着在他的身上,似碰到敏感部位,令那小男孩止不住痒的笑个不停。
叶如修独自一人坐在海滩上,看着海水中的小男孩。
少顷,几艘木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