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哲茂的三千人马急速朝着祖乐的盾墙去支援,而八阵内的战况正在如火如荼,观战台上的战旗在满头大汗的刘盛指挥下不断发出各种旗令调整着。
正在猛攻侧翼的郁久闾君昊见久攻不下,这些奔行的魏国士卒让他很难击杀,武器长不说,自家伸出的武器还都被打歪,虽然也能击杀不少人,但却也不多,见到此状,郁久闾君昊不禁一边招架着飞快划过的马槊,一边查看着这正在奔行的方阵,想要寻其破绽。
突然,郁久闾君昊双眼一瞪,大声吼道:“待敌空挡,凿穿此阵!杀啊!”
“哈啊”
“哈啊”
柔然骑兵顿时发出怒吼,战场之上,一切精简,命令下达精简,即便是士卒的杀也被他们精简成了哈,只因,杀不顺口哈顺口。
“哈”声震天的柔然骑兵狠狠盯着前方独孤鑫的弧角方阵,只待空挡突袭而上。
阵内的独孤鑫满脸阴沉,他对柔然的恨,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对着柔然骑兵冲杀一番,但为了他侄儿的大局,他不得不忍耐了下来,随着阵型不断奔行,长长的马槊侧伸出去,那马槊上还沾染着带着丝丝鲜血的肉块。
随着阵与阵的通道涌入大阵的柔然骑兵有些晕头转向了,但见他们左右都是不断奔行的魏国骑兵,那快速飞驰而过的马槊令他们不敢左右靠的太近,但一边顺时针的奔行,一边逆时针的奔行,让他们竟有些眼花缭乱。
一位最前方的柔然骑兵茫然无措,他被这些魏国骑兵转的眼花缭乱,一时间竟不知该攻向那个方阵了,又往前奔行片刻,他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前方,他左侧是一排排的盾墙,那是刘盛的飞烟军,而右侧,也是一排排的盾墙,他左右观望一眼,便狠狠朝着右侧冲去,因为他已经看到那高高的瞭望台,那是中军所在。
但就在此时,那护卫中军的盾墙内传出一道大喝:“盾御,誓死守卫军师!人在旗在,旗倒人亡!”
“人在旗在,旗倒人亡!哈!”
嘭
众士卒的呼喝声中,盾墙猛然往前一顿,但见其后,一位位手拿马槊的士卒冷眼看着急速奔来的柔然骑兵。
于此同时,另一侧的柔然骑兵也开始入阵,整座八阵,就如同要被分割一般,如果一般作战,遇到被敌人分割,所有主将都会慌乱,但秦无殇不仅不曾慌乱,反而颇有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飒飒狂风吹动他的衣裳,带起裙摆上扬,丝丝发缕随风飘荡,他冷眼看着不断入阵的柔情骑兵。
但下一刻,他双眼猛的一瞪,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荡然无存,只见独孤鑫的弧角方阵此时竟被柔然骑兵一波突袭打退不少距离,胡人更是死伤无数,践踏者、落马者屡见不鲜,他心里猛的一凉,一股凉气直冲脑间,双眼顿时涌现出血丝,他蹬着双眼看着独孤鑫的方阵,紧咬牙齿,心底大吼:“撑住,定要撑住,一阵损,满盘皆输啊。”
于此同时,观战台上,满头大汗的刘盛紧张万分的看着独孤鑫的方阵,虽然他布下的八阵是经过他改良后可多阵变化的八阵,但独孤鑫率领的胡人比他训练过的士卒来说,这些未经过训练的胡人是很难及时执行各种命令的。
就比如这被他命名为锯齿阵的方阵,独孤鑫所率领的胡人并不能完美融合,这些缺陷被柔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下攻击到了,此时独孤鑫的锯齿方阵已减员大半,败像已露。
焦急的刘盛看着柔然骑兵不断冲击着独孤鑫的方阵,冒汗的双手紧握,咬着牙,不禁在心里呼喝:“快入阵,快入阵啊,伯父,再坚持片刻,片刻就好,片刻就好。”
想着,刘盛不禁张开大嘴,大吼道:“攻令!飞石、弩手,即刻內移三百步,攻!攻!攻啊!石绝箭尽!”
绿色大旗挥舞,传令兵急忙传达,骑着战马快速飞驰,大喝:“攻令!飞石、弩手,內移三百步,石绝箭尽,即刻进攻!”
百步一令兵,各个传达:“攻令!飞石、弩手,內移三百步,石绝箭尽,即刻进攻!”
“攻令!飞石、弩手,內移三百步,石绝箭尽,即刻进攻!”
令传四方,脚蹬弩手和飞石车在拓跋粟与孙磊的大声吼叫声中纷纷调转方向,等他们飞石上勺,弩箭上弦,再随着拓跋粟与孙磊的一声大吼:“攻”纷纷发射出飞石、弩箭,天空,再次下起了“雨”。
身处后方的柔然骑兵紧紧跟随着前方人,但见天空一暗,猛地抬头看去,顿时一个个心神俱丧,连忙大吼着往前挤去,令柔然的骑兵一个个加速进入阵内。
啪啪啪,一阵石块雨下,砸翻砸碎无数人与马,惨叫悲鸣四处声响,又有阵阵嗖嗖嗖的破空之音收割着性命。
独孤鑫的方阵不断被压缩,三幢人马仅剩一幢有余,如果没有意外,被柔然击破只在旦夕,与独孤鑫相同的是长孙奇所率领的胡人部队,两方人马加起来已损失一千五百有余,对于仅有兵万人的刘盛来说,已是他十分之一的兵力。
而左方的却损失不大,反而歼灭敌军不少,因疾风军是刘盛手中速度最快的骑兵,飞驰起来的锯齿阵令柔然人很难下口,损失二百余人。
而另一阵,却是人马具装的玄甲军,虽说玄甲军的速度慢,但胜在甲具齐全,轻易不会受到伤害,也仅是损失百余人,只是独孤空城的左前阵损失了一幢人马,虽然他们的阵型运转较为圆润,但也受到了柔然的冲击。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