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刘询神情严肃,穆青叹了一口气道:“人各有命,穆某自知无法逆天。”
“此话应该对萧兄说才是”刘询的意思很简单,萧望之对穆非烟的爱慕之情肉眼可瞧。
穆青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认为萧望之如何”
“心思细腻,胸怀大志”
“还有呢”
“深不可测”
“还有呢”
“深不可测”
穆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旋即对着远处穆云喊道:“云儿,闹够了没”
“爹,云儿和萧哥哥切磋呢”
穆云停下战斗,摸了摸头龇牙笑道:“若非你出言阻止,云儿就把萧哥哥打趴下了。”
“那是人家萧哥哥让着你呢。”穆青爽朗大笑,刘询眼神复杂,前一秒还一脸肃穆的穆青瞬间就能开怀大笑,上位者果然不简单。
“哼,等我长到和萧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定然比所有人都强。”穆云似乎有些不服气,萧望之微微一笑向着穆青一拜:“望之见过穆伯伯。”
穆青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与望之的父亲是结拜兄弟,当年我五人驰骋江湖,醉卧沙场好不痛快,如今却只剩下三人,反目为仇。”
旋即又对着刘询二人道:“你二人若不嫌弃,也叫我穆伯伯吧。”
这解释其实大可不必,结合着穆青之前说的话,刘询记上心头,萧望之神情有些落寞,他的父母已经不健在了。
“现在修为如何”穆青问道。
萧望之道:“惭愧,堪堪筑基六重境。”
穆青道:“年方十九筑基六重境,以你的资源已经算不错,兵法可曾懈怠”
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萧望之一拜:“还请穆伯伯不吝赐教。”
一处大帐内,五人移步至此,在这大帐中间是一座巨大的演练沙盘。这沙盘有山有水,有城池有人民,更有白天黑夜更迭,亦有天气变幻,甚为奇妙。
刘询啧啧称奇,巧嫣然好奇打量,穆云更是神情自豪解释道:“刘大哥,这是我穆王府的法宝,名为神机百炼,全大燕仅此一个。在这上面可以模拟战争,和真的一模一样呢。”
穆青瞪了一眼,穆云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萧望之深吸一口气:“那就得罪了”
旋即闭眼盘膝于一方,穆青也坐于令一方,眼神微不可查的扫过刘询,随着二人的入定,这神机百炼好似活了过来。
彼时,萧望之化身黑色兵团,执兵三万率军攻城;而穆青则为青衣军团首领,率军七千固守坚城。一时间,这小小沙盘肃杀之气凌冽全场,刘询好似置身于千军万马,热血沸腾。
战场之上,萧望之分兵五千绕至北门,企图切断城池的供给之路,使青军陷入孤城之危。而自己则引步兵一万正对南门,另留一万作为储备后援,两班轮换;而自己的所有战骑共计五千分别驻扎在东西两门,以作侧应,预防穆青出城偷袭,以及谨防穆青求援。
青城之内人心惶惶,供给被切,若坚守不出则很快粮绝,黑军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然若倾巢出动,则很容易被其偷袭,失去了天堑城墙将很快被吞噬。
沙盘之中黑夜很快笼罩,穆青派遣百名轻骑驱赶着千名百姓从西门出城,彼时的西门只有两千余骑兵。
这是一个难题,如今城内人心惶惶,若是将这些百姓歼灭则很容易让城中军民团结誓死不投,但若是放任其离开则很容易被混入的探子传出情报。
“杀人诛心”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所有人都是棋子,而百姓就是最底层的棋子,但却又是最能改变局势的棋子。
萧望之犹豫良久只得下令让行,西门是守卫最薄弱的一处,但确实最险要的一处,因为此处只有一条大道,两面都是高山,所以斥候藏入其中很难被抓住。
两千余骑兵让出小道,一千百姓感恩涕零,城上守军也稍感心宽。然千名百姓行不过五十里却见前方大道已被阻断,后方更有五千骑兵神情肃穆,杀伐之意浓烈。
刘询心中猜想:“放百姓则让城中心宽,投降消极之意浓烈,此时再歼灭则防止消息走漏,够果断。”
然而萧望之却并未将这些百姓歼灭,而是全部俘获。不过这也在穆青的计划之中,萧望之的轻骑去截杀百姓,则造成了防守上的漏洞,这三万军队本来就很难围城,如今更加捉襟见肘。
只见东城门打开,一千轻骑很快突破了步兵的防线,骑兵的调走导致机动性相差太多,这一千轻骑创造了机会,很快五十轻骑扬长而去,余兵再次回城。
这一战双方损耗不大,但是情报已经传出,如此援军将会提前来临,十日之内不决胜负,萧望之只能退走。
第二日,萧望之命令士兵将百姓推至军队前方,以作肉盾,正可谓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尤其是那些守城士兵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纷纷抹泪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
守卫进退两难,眼见百姓迫近,若再无行动,萧望之将进行攻城。却只见穆青一声令下,将无数食物抛掷城下,那些百姓得见纷纷不顾黑军的呵斥,捡起揽入怀中,一个个泪如雨下。
城中缺粮他们自是清楚,如今将粮食抛下分明是告诉他们,他们将与之共存亡。这群百姓想起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在城头浴血而自己却成为累赘,纷纷不再配合与黑军起了冲突,更有不少人在这之中死亡。
哀兵,城头守卫睚眦欲裂,黑军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