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颜跟在崇明月后面,一路飞快地进了司休的寝室。
不过一天未见,司休似乎了憔悴了很多。虽然凤千颜的步履很轻盈。但是她刚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司休说:“风姑娘,你回来了。”
凤千颜微微动容。当从脚步上就能听出是什么人来了,那只能说明司休对来的人很在乎。
凤千颜不由得加快脚步,一边说:“王爷,我回来了。我还带回了给你治眼睛的解药。”
司休听到“解药”两个字,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却向着凤千颜身后的崇明月道:“下次风姑娘再出门,一定要派人保护。外面这么乱,她怀壁其罪,不得不防啊。”
凤千颜见司休这样安心自己的安危,心中又是一动。她掏出药瓶对司休道:“你不要责怪崇明月,是我要出去找师父的。我行走江湖多年,王爷尽可放心,不会有大纰漏的。”
“好,我信得过风姑娘,只是下不为例。”司休淡淡道。
凤千颜看得出司休在生气,只是这股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就算是自己离开三皇子府去寻找师父,也是一个医者的本分,不值得一位堂堂的王爷来过问啊。
不过,作为医生,此时不是与病人计较的时候,凤千颜努力忍着心中的不快道:“王爷,我师父给您配了三天的药。按照他的说法,如果没有意外,三天之后,你的眼睛就会慢慢恢复功能了。”
“很好。”司休淡然道。
“那就请王爷现在先服了这第一剂药吧。”凤千颜道。
司休脸上的神情很淡,就像失明的人不是他一样。甚至,熟悉他的崇明月,还在好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犹豫。
“今天就要开始吗?我是说治疗。”司休道。
还没等凤千颜说话,崇明月就在一旁道:“当然了,王爷,您失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时间长了,怕是吃药也治不好了。”
凤千颜有些奇怪,怎么司休这时候还有些犹豫?难道是不相信自己?
她沉声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担心我的药不对?还是怕我治不好你?”
崇明月皱起了眉头,这位风姑娘脾气有些大啊,如此这般跟王爷说话,王爷会不会生气?不过,王爷今天的表现也是有点奇怪,不是一直就盼着能够治好眼睛吗?怎么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药,他又犹豫了?
司休没有回答凤千颜,而是转向崇明月道:“你说,已经许给别人的东西,若是要再拿回来,会不会害得别人出意外?”
这话问得突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其中故事的人,怕是听不明白。
崇明月自然是明白的,他恍然大悟,原来,王爷不肯治眼睛,是把违背了与典当阁的契约,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特别是会反噬到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凤千颜的身上。
可是,凤千颜,那个典当阁的卧底,为了救王爷,不是早就坠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了吗?
“王爷,应该不会的。一码归一码,再说……”视线扫过凤千颜,崇明月闭上了嘴巴,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他知道,王爷明白自己的意思。这里有外人,他不能说得太直接了。
可是,崇明月再也想不到,凡是他听得懂的,凤千颜也听得懂。而且,有可能比他还懂得更多。
温柔的眼神流连在司休的身上。凤千颜虽然想不起来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了,但是就是现在,每当她看到司休,心中也总是会有一阵阵的悸动。
也许,这就是缘份吧?凤千颜心里想着,脚下就向前一步,几乎走到了司休的面前。她轻声道:“王爷,你不必有任何顾虑。其实,我也是受故人之托,才来为你治病。”
司休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凤千颜却已经打开了小瓷瓶,倒出小半碗药来,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舔,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便递给了司休。
司休接过了碗,没有再犹豫,而是一口饮尽。
……
接下来的三天,凤千颜每天都会准时给司休送药。一天、两天、三天……直到最后一剂药服完,崇明月有些迫不及待,他试探着问:“王爷,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司休摇摇头道:“眼前仍然是一片黑雾。”
凤千颜听了,忙安慰道:“王爷莫急。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这眼疾,与其它病状不同。所以,王爷需要一段时间恢复。再过几天,视力就慢慢回来了。”
“如此甚好。”司休点了点头。
又过了三天,这天早上,凤千颜和崇明月早早就候在司休的院子里。房门忽然打开了,司休走了出来。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了?”崇明月问。
司休把整张脸都迎向了太阳光的方向,微笑着说:“多谢风姑娘,多谢你的师父。现在,我已经能看到了。”
凤千颜听了司休的话,终于松了口气。司休在缓解了!她忍不住说了声:“谢天谢地!”
听着凤千颜欢天喜地的声音,司休眨着眼睛,努力地打量着她。完全不认识,一个陌生的娘娘,相貌也很平凡……可是,为什么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总好像是跟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亲人在一起?
司休眼中带着些玩味的神色,向凤千颜道:“这些日子以来,多亏损了风姑娘忙前忙后,为我治疗。现在,我的视力正在恢复。风姑娘说过多次,说是家里还有事情要办。那本王这里,就不多留姑娘了。”
说着,司休站起身来,好像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