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再次循着上次的路跟着白朽回去了。
她也有一个私心,想要通过白朽找到凤千颜的存在,可是还没到那个小屋,白朽就仍旧在那个小树林里发现了她。
白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树林深处,淡淡道:“出来吧。”
树林里没有反应。
白朽没动,只是说:“我知道你现在就跟在我身后,我早就发现你了,希望你还是早点出来为好。”
身后一阵树叶簌簌地响。
这一阵响动过后,从树林后面果然走出来一人。这人黑衣加身,眉目好看,但多了几分冷厉。
果然是夜挽。
夜挽站在原地,还是忍不住朝着白朽更加走近了一些,问:“那三个典当品的命,她取回来了吗?”
“取没取回来,你不是都知道吗?”
所有典当品的生死在黑影那里都有记录。只要那人死了,黑影就会知晓,也知道这任务到底完成了没有。
夜挽早就知道了。
但她仍想找个理由来看看白朽,在典当阁最近事情太多,她都没有时间和他单独相处。
而且……
她有点后悔了,后悔之前居然放过了凤千颜。凤千颜是白朽最疼爱的人,不杀了她,白朽心里总有一个念想。
夜挽心思复杂,但没说什么。
她咬了咬下唇,道:“白朽,我……有一些医术上的问题不太知道,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明日下午你到我房间来一趟就行。”
她忐忑不安,但又有些期待。
夜挽想着,也许经过上一次白朽那样温和的神情,她也许能够有自信认为,他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吧?
她近乎痴迷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一向都是俊秀无比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儒雅的风姿,只让人觉得很温和,很让人迷恋。
那种无微不至的体贴夜挽已经看见过很多次了,她也幻想过无数次,若是这种温柔全部都放在自己身上,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好体验?
夜挽本想着,她放过了凤千颜,白朽应当会答应的。但谁知道白朽略略偏过头去,神色漠然,“明天下午我没空,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诶,白朽。”
夜挽喊了一声,并没有看见他停顿下脚步,不由有些恼怒地跺了跺脚,而后出声威胁说:“你如果不来的话,我就把凤千颜还活着的事情告诉黑影!”
看见他的身形停留在不远处,夜挽知道自己已经说到了正确的地方,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地继续说:“黑影要是知道她没死,你说他会怎么做呢?”
背叛典当阁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若是让黑影亲自来处理,那个人的命十有**是别想要了,夜挽算准了白朽不会舍得让凤千颜受这个苦楚。
谁知道白朽却只是冷冷说:“随便你怎么说。”
这个反应太出乎司易预料了,她听见之后反射性地一怔,而后便快步追了上去,大声说:“白朽,难道你就真的不怕……”
她还没说完,她这个刚刚想到的把柄还没能用第一次,就看见白朽猛地转过脸来,眼眶已经有些红了,看上去竟是有些许的狼狈。
他道:“我怕什么?她都已经死了,随便你怎么告诉黑影,反正人也已经不在了。”
白朽继续说:“黑影会怎么对待她,我并不关心,所以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
这些话语里的信息量着实是太大了。
听着这些话,夜挽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白朽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虫子快步追了上去,问:“什么?你说凤千颜死了?”
“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说着,夜挽的目光不停地在白朽面上逡巡,想看见任何一丝不对劲来。
听到这个消息,夜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凤千颜想出来的计谋,就只是假死,肯定不会是真正死亡。
白朽这样紧张她,怎么会让她死了呢?
似乎是看见夜挽脸上不相信的神情,白朽讽刺地笑了一声:“她身上中了炎伤咒,你认为没有黑影的解药,她还能活多长时间?”
“前几日就是月圆之夜,就在那时,她就已经死了。”
白朽语气冷淡,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白朽越是这样平静,夜挽反而还不容易怀疑。白朽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无论是怎样的事情,他都习惯性地憋在心里,不在外面表露出来。
没有了要挟的资本,夜挽有些慌。
就像是一个在悬崖边上的人,她抓着地藤蔓已经快要断了,现在她正在疯狂地找周围可以用来让她保持安全,保持安心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东西。
夜挽一把攥住了白朽的衣袖,问:“可是你不是最疼她的吗?你怎么会……?”
白朽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凤千颜死在他面前,夜挽有这个自信。
当初所有人都找不到凤千颜的下落,都知道从那么高的悬崖上面掉下去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
然而白朽却还不愿意放弃。
白朽总是在寻找,还是夜挽最后发现凤千颜被他藏起来了,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我是最疼她的。”白朽说,神情似乎有些疯狂,“可是你也知道,黑影的炎伤咒,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研究出解药。”
夜挽看着面前白朽的神情,一时间也有些踟蹰。
她也曾知晓的,白朽虽然一直都想要研究出炎伤咒的解药,但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