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岭举的例子实在有些牵强,可王荷却觉得慰藉,王荷心里明白,他是为了安慰自己,可她却觉得王岭的安慰恰到好处,她承认一开始她是有些魔障了,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若是为了救个赵家姑娘,搭进去王平安的终生大事,她决计是做不到的,她不是圣母,也做不到皆大欢喜,为了保护家人,这是最好的做法。
日子一晃而过,进入了四月里。
她养病这些时日,李氏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终于明白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蕴含的真理,再节俭也不能在吃食上节俭,于是王家的饭桌上,从一惯的清淡节俭为主,变得极其奢侈丰盛,鸡鸭鱼肉几乎每日都有,王家人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圆润了一圈,这其中,最明显的便是王荷了,因为生病的缘故,她更是得到了李氏的特别关爱,每日一碗鸡汤,非得李氏亲眼瞧着她喝下,一开始有鸡汤喝王荷还觉得喜滋滋的,然而连续喝了半个多月后,现在的她,光是想到鸡汤二字她就害怕的不行。
好在李氏看她如今面色红润,觉得她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才终于肯放过她。
王荷暗自窃喜。
这天,大病初愈终于被允许出门的王荷,裹着她一身的肥膘坐在院子外面的老槐树下晒太阳。
都说人家四月天,这句话用在杜鹃村上一点也不假。
村东头的山坡上,遍山遍野的杜鹃花,一树树的绽开,在春风中随风摇曳,轻舞旋律,红的像团团烈火,染红了群山,映红了绿水。
山坡下的清水河,好似一条筋脉,波纹粼粼,岸边花丛的倒影在河面上一弯一曲的蠕动着,遥远望着,盈盈一水,柔情依依,清波碧浪,婉转迂回。
王荷躺在摇椅上,望着蓝天白云,春风拂过面孔,温柔如水,暖风习习,惬意无比。
“你倒是惬意得很。”王岭下学回家瞧见的便是王荷躺在摇椅上一副无比惬意的模样,想着自己这段时日为了她的事情,劳心劳力,耗费心神,结果正主儿却过得无比舒服快活,甚至还长了一身肥膘,王岭越想越气,一时之间看着王荷的眼神幽怨无比。
王荷被王岭看的一头雾水,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王岭,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屋里养病,王岭许是学堂里的课业繁重的原因,每日里早出晚归,且王荷又是大病初愈,李氏管她管的严了些,不许她再如同往日那般随意玩闹,每晚也是早早就睡下了,两人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些时日,却是难得见到一面,连话都说不上两句,更别提做什么惹王岭生气的事了。
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他了呢,王荷想了半天,却只想到自己刚从镇上回来的第二日,王岭为了安慰她,跟她说了许久话,莫不是那时得罪了他?可明明是他骗自己的压岁钱去花,分明是她高风亮节,不跟他计较这事儿了,怎么如何他倒好意思生起气来了?
王荷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面对王岭气势也足了,抬头挺胸,双手叉腰,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对付自家哥哥王荷唯一的办法,就是,气势上不能输!
王岭见王荷理直气壮的模样,心里更是气乐了,也懒得跟她争辩。轻哼了一声,扭头傲娇进门了,徒留王荷一人在风中凌乱。
王岭这模样简直像极了前世姑娘家来月事时,跟男朋友无理取闹的样子,怕不是男子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王家兄妹俩就此陷入了冷战,平日里王岭不管再忙,课业再繁重,都会抽出时间来检查她跟小桃的学业。
王荷眼神飘忽在她放在床头的习字册,已经整整十天了,王岭已经整整十天没有跟她说话,更没有来检查她练字的情况了,这不正常。王岭这大姨妈是不是时间太长了点?
小桃最近在村里也有了新的玩伴,俱是一群两三岁的小娃娃,王荷不讨厌孩子,她平日里大多数时间也都是跟小桃黏在一起,可她骨子里终究是个成年人,小桃还好,毕竟是自己妹妹,可要她跟一群三两岁的小娃娃待一起玩泥巴,她是真的做不到,王岭又不理她,王荷最近甚是感觉百无聊赖。
前段时间,看见王老头提着犁耙出门,她甚至想要跟着王老头去耕牛。
既然大家都有了新的玩伴,王荷想着她自然也不能落后,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她是时候在村里给自己找个闺蜜了。
这天傍晚,王荷揣了一把花生,哼着小曲儿出门找朋友去了。
谁知刚出门又遇到了上次在村口八卦的那一群大婶儿,巧的是,这次他们聊的还是那赵家姑娘,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听说了吗,玉前村那赵家姑娘的婚事儿又黄了!”
又出事了?王荷停下了脚步,原本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不再在意那赵家姑娘,可听到那赵家姑娘的消息,王荷还是忍不住驻足,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死性不改。
“又黄了?为啥呀?莫不是那无赖还看不上赵家姑娘?!”
那妇人摇头。
“那是赵家姑娘的爹娘后悔了,要悔婚?”
妇人依旧摇头。
“到底是啥,你快说,急死个人了!”旁人急的一拍旁边的凳子。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跟她订婚的那个同村的老鳏夫,前段时间被官府给抓了!”
那妇人抓了一把南瓜子,边嗑边道,“你说这赵家姑娘,还真是克夫,两个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