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不要叫我军师,叫夫人就好!”凝香放下窗帘嘱咐道。
“是!夫人。”唐璜不住地眺望前方,观察着前面的路况。身前已是人山人海的排起了大长龙,把街市塞得水泄不通。
他禁不住往前挪了两步,对前面的人询问道:“对不起,兄台?请问前面何事如此拥堵?”
“不知道哇!我听说前面好像打起来了。”
旁边的又一个路人乙说道:“是啊,是打起来了。好像是两家同时出殡,灵棺对到了一起。双方都赶着吉时下葬,彼此都不肯避让,所以就吵起来了。”
“荒唐!这样做岂不是两家都过不去,都会错过吉时?这半天也通不过去,官府怎么不出来管管?”唐璜实在不理解这群庸人何以如此愚昧,竟然和自己的时间过不去!
“官府?看来你们是外乡人。前任县令贪赃枉法,几日前被朝廷法办了。马上要来新的县令,还不知道几时上任呢。这个节骨眼儿出现了闹事,谁能管呀?等吧,还是!”
唐璜坐在高头大马上,晃头晃脑的远眺,看到远处的十字路口拥挤着两队披麻戴孝的白衣人马。看两队的阵势很大,不像是普通人家的规模。于是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多嘴问道:“什么人出殡这么排场。连整个街道都堵了?不会就是你说的新来上任的县令吧?”
又一个路人丙说道:“不是不是!不是什么县令,而是蔡荃……蔡老爷子死了,另一家不知道是什么人。”
“蔡老爷子?蔡老爷出殡怎么比知府上任还隆重?非要搞得街头巷尾都跟着遭殃吗?”
“没办法,谁让我们只是一介百姓了呢?这蔡家在临安最有势力,连官府都忌惮三分。”
唐璜说道:“官府忌惮的人多了,照我看他们这是活腻歪了。把我惹急了……”
路人乙赶忙阻住唐璜的嘴:“哎呦,你可不要这么说。这要是让蔡家的人听到了,恐怕你的命就没了。”
“哈哈!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
唐璜无需和路人争执,也无需在外人面前逞能。但是路人并不知道唐璜是尊武门的人,而尊武门的势力岂是蔡家能比拟的?所以好言奉劝道:“嘿呦!你还别不信。我听说蔡家老祖宗是朝廷的大官,虽然早已不问朝政,可是其势力党羽遍布大江南北。而且每年都给茅山的太虚观万两黄金以资香火。”
“茅山太虚观?”
“是的呀!那茅山的太虚观可不是浪得虚名。里面能神人术士不胜枚举。就拿这蔡家的二公子来说,他就能隔空取物,好多人都是亲眼见识过的。”
唐璜一听这话,心里倒是重视起来。因为他对茅山太虚弟子的神通早有耳闻。那可是道三清的嫡脉之一,与黎山空虚观、清远清虚观齐名。难怪这些百姓闻风丧胆,原来背后颇有神明。
这时,冷凝香在车驾里听着他们的谈话,突然对唐璜吩咐:“唐管家?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我要下车,带我上前一看究竟。”
唐璜只好下马,伸手去搀主子。冷凝香提起裙子,起身下了车驾。在唐璜的掩护下,拨开人群,一路推推挤挤到了前面。
“……你们还不滚开,非要我们掘了你们的棺材吗?今天我家老爷如果因为你们
误了时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忌日。”
“你说什么你?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凭什么你们不退,却让我们退?难道,你家的吉时是吉时,我家的吉时就是不是吉时了吗?想动手,当我们怕你们不成?赶快闪出条道来,否则别怪我们杀过去!白日子里我们不想见红,快滚开!”
“岂有此理,你们知道你们在和谁说话吗?蔡太岁的棺木也敢拦,看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威武男人。他踏前两步,欲和对方厮杀。可对方也站出来一个,似乎对他毫无惧怕。双方争得是面红耳赤,眼里丝毫没看到群众的急切。
那威武男人刚准备再次开口,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一群莽夫,为了这点小事而斤斤计较,难怪都赶到同一天出丧,看来真是傻得有的一拼。想必里面躺着的人也是被你气死的吧?”冷凝香在旁说道。
唐璜赶忙吹风说:“夫人?别人的家事,咱们还是不要掺合的好。万一有个闪失,跟掌门没法交代呀?”
“住口!我有分寸,你旁边待命,别出声。”
“哪来的碎嘴娘们?敢管我蔡家的事?活腻歪啦?”蔡家的家丁出来骂道。
凝香微微一笑:“你们说吧,骂吧!反正耽搁的是你们的良辰吉日,又不是我的良辰吉日。我就在这里多嘴多舌耽搁你们时间,光天化日之下,在临安城这么多父老乡亲面前,你们能拿我怎样?”
“你少管闲事!小心脑袋搬家,我不想砍死妇道人家!”另一边的家丁也把矛头指向了冷凝香。
“可以呀?还算是个铮铮铁骨的男人,知道不该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不过我还是要骂你愚蠢。如果想砍……我脑袋就在这里,你们可以砍。”
两个男子被一个女人当街骂,面子上自然是过不去,于是双双站出来喝道:“你凭什么骂我们愚蠢?不伤你就是我们的仁慈!别惹怒了爷,爷可不是什么君子!”
“哎呦!你吓唬我呀?来呀!来砍我的脑袋呀?只可惜砍了我,你们依然还是过不去。耽误了自己的时辰不说,还得惹上人命官司。像你们这样说话不经思虑的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