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秋霜过花易落,人去茶凉心萧索。
欲将思念化弦,唱一曲,只为一人高歌。
北天游过南飞雁,捎寄我情意绵绵。
离别日虽久远,待重逢,与你共赴黄泉。
星云看着南飞的大雁,独自唱说着对南宫尧的思念。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她也唯有舍去小己,顾全大局。身为乱世儿女,她本就没奢望儿女情长。但是感情谁又控制得了呢?虽然没来得及去救南宫尧,但是心里的思念和担心却一时一刻也没有减少……
深晚日落人易惑,鸟尽弓藏心俱凉。
空把思念化词,吟一首,无非字字心伤。
鹄雁尚知逐暖去,卿又何必独怅惘。
情浓不怕日远,度千里,与君生死相依。
鲁菲嫣已经能睁开眼,她看到大姐在白玉宫外独自寄相思。轻步来到大姐身边,用同样的才情加以规劝。词是她站在南宫尧的角度有感而发,鸟尽弓藏无非是在替南宫尧埋怨大姐:用到他的时候毫不客气,如今他身陷危难时,大姐却又不管了。虽然星云一直有很多的要务,来不及去搭救南宫尧。可是换作任何人,也会对大姐的不闻不问而心生不满的。
而这些道理,星云显然都知道。她也恨自己无能,没有分身之术,更没有三头六臂。姐妹们和南宫尧都需要搭救,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分先后?她只有在心里默默的把持着节奏……
时下,她虚心的接受着鲁菲嫣的一番话。而她的字字珠玑,也是星云对南宫尧潜藏已久的欠意。只不过她无颜表达而已。
“五妹?你眼睛感觉怎么样?还有不适之感吗?”星云关切的问到。
鲁菲嫣眨了眨眼睛,又将眼裂合起,转了转眼球儿,感受了一下痛觉,随即睁开眼说道:“倒是比昨天好多了,只是突然间能看到很多曾经看不到的事物,一时之间,从心里上有些不易接受。看来,眼睛太好用了也不是件好事……”她开玩笑道。
星云言道:“我们当时抓鹰王的时候,我就让紫茉做过两次试验。从试验的结果来看,这双雪之眼不仅有很强的夜视能力,还能穿透物质,看到很多被遮挡的东西……”
“呵呵!原来大姐早就知道啦?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不自在。这要是在大街上行走,看到男人们……”鲁菲嫣说道此处,实在难以启齿,尴尬的笑了。
星云也噗嗤一笑:“看来在你的眼里,不会再有‘男人’了!满世界都是qín_shòu,哈哈哈……”
菲嫣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能看到很远的事物。”
说着她举起手指了指半牙山对面的山头:“我甚至连那山里飞舞的蚊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星云大赞道:“看来,一切如我所愿。五妹果然得到了一对神眼!这要多谢关五月,要不是她的提点,妹妹估计还不能重见天日。”
……
西域这边,武霜儿拿个木棍儿,坐在露台上。
身前跪着七八个西域士兵,他们一副被欺凌的样子,怯懦的乞求道:“霜儿姑娘?您就放了我们吧,我们已经换岗了,站了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
“不行!我是将军,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敢乱动,我就军法处置!”武霜儿摆起一副将军的架势,瞪着充满童稚的眼,厉声教训道。
几个士兵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却不敢对这个丫头发泄。为了不得罪达木提公主,只能听从武霜儿的吩咐,深夜依然苦咧咧的在这里陪她演戏……
“霜儿姑娘?不!武大将军?您这将军也不是只当一天就不当了,明天还有明天的军机要务。我们这些城头小卒跪了一晚上也无关痛痒。可是您……堂堂一个大将军,日里操劳,晚上还得督导我们,要注意身体呀!您要是病了,谁来指挥我们呢?”
武霜儿被戴上了高帽,这几个小卒喊‘将军’二字喊得也十分卖力,让她有了一种难言的满足感:“好吧!既然……你们忠心为主,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们回去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几个士兵闻言开心不已,起身揉了揉麻木的膝盖骨,微笑着说道:“谢谢将军开恩,谢谢将军开恩……”说着就点头哈腰的离开了武霜儿的视线,走到拐角便大步流星朝住处奔去……
武霜儿的眼睛不瞎,心也不糊涂,对他们的举动显然洞悉分明。她一把扔掉木棍儿,嘟着嘴瞪着那几个脚底抹了油的士兵,自语道:“走吧走吧!都走吧!走了更干净!一点儿也不好玩!哪一个都不如我的鬼小七……”
武霜儿并非天生刁钻刻薄,她不过是用这种方法排解着自己的无聊。其实,这种无聊源自于她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甚至对鬼小七的思念……
“姐?你真的和我永别了吗?从此我们只能天人永隔了吗?我不想寄居在西域,我想和你在一起。爹爹没了,娘亲也没了,倘若连你也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还有那个可恨的鬼小七!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可是他却义无反顾的去闯幻境。他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了吗?人都死了,就算为我拿了天下又有何用呢?傻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达木提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听到她一个人在那儿喃喃自语,坐过来问道:“傻子?你在说谁傻呢?……霜儿?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一个人在这儿嘟囔什么呢?”
武霜儿赶忙背过脸偷偷拭去泪水搪塞道:“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