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与南国战事稍缓,此时,西国尴尬的地位就显现出来。
隔岸观火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西国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他们中的某一方,要么就谁也不帮、直接与其他两国开战,总之无论怎样,和平安宁的日子都难以维持下去。
但西国自身已经陷入了内乱,在这种时候,西国皇帝突然性命垂危,御医们束手无策,眼看着皇帝时日无多,一众皇子都紧盯着他屁股底下那个位子不放,自是无暇顾及边关之事。
多亏西国的大臣们能力出众,在这种时候,他们并没有自乱阵脚,反而团结起来为国家出谋划策,皇帝神志尚且清楚,故每日由丞相将百官的意见整理上报,最后再由皇帝决定执行。在这种模式之下,西国仍然维持着正常的运转,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荡。
西国,没有一个皇子叫顾长君,因此皇室之中也就无人敢站出来直面其他两国的战火,皇帝不知何时会去世,这时候如果离开京城,那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怡愿站在西国京城的集市之中,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人皇”她喃喃道,“可惜了,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呢。”
她摇摇头,掏出几个铜板在路边买了块糕点,咬了几口,那双原本就眯着的眼睛更是成了一条缝。
“虽说是集大气运之人,但若是不得民心、不被信仰、心中不装载天下,再怎样也无用,走这一步棋并不算坏。”
将身上的笛子放好,怡愿似乎是在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因为用薄纱遮着面,故她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特别的注意,她四处望了望,叹了口气。
“可不要坏了我的事才好,关于天地浩劫,还真是丝毫马虎不得。”
还不等她再做出下一步动作,就看到一个莽撞的小伙子横冲直撞着朝这边靠近,在对方将与她擦肩而过时,怡愿眯眼笑了笑,忽的掏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在对方手上。
那笛子也因此落了下来,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捉住。
“抱歉,小女子身上东西本就不多,若是再被你顺走些,可就难办了。”她笑眯眯的将笛子别回腰上,道,“其实那玉佩也值不了几个钱,只是看着好看些罢了。”
那小伙子一脸惊愕,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偷天,你这名字可挺狂啊。”
怡愿依旧笑眯眯的低声在对方耳边道:“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盗贼,你还暂且不想被人抓到吧?那么麻烦你和我走一趟了,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拜托你呢。”
对方自知无法,只能跟着怡愿走了。
到底这个女人是怎么看出他的身份的!他甚至才刚刚出手!该死,早知就不同那些混账打赌用这种方式偷窃了!
当然,偷天不知道的是,在看透一切的星辰之眼面前,谁都没有秘密——除非对方是她亲近之人。
“能进得去皇宫吗。”
怡愿与偷天在京城外一个安静的地方相对而立,偷天心中有些忐忑,他莫名的有些害怕这个女人,但对方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危害性,虽然是在问他问题,那人却没有一句话带有疑问,就像是问题的答案她其实已经全都知道了,询问只是走个形式。
“以前进去过几次,但最近皇宫的守卫加强,还能不能进去很不好说。”
“最近西国的形势想必你也看在眼里,这样下去只会让国家变得更混乱,虽然你是江湖人士,但你的父亲是西国人,想必你也对这个国家有些不一样的感情虽然可能对于你来说会产生些抗拒的心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是什么?”
“杀掉西国皇帝,做得到吗?”
偷天脸色一白,连连后退,“这这怎么能!”
“这场皇室内乱必须早日结束,只有等到那群皇子们分出胜负,西国才能有余力去应对现下的局势,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样下去只会让百姓头顶的那把刀更加逼近。”
怡愿仍然笑眯眯的,偷天看不出这个人的想法,空咽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虽然最终的胜利者是注定的,但我还是希望能将过程加快,既然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有动作了,那么我这个命运的执行者也不该落下才是。”
她眼睛睁开一些,“虽然,我现在是命运的叛逆者。”
在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偷天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紫色的万象一闪而过,他愣在原地,好半晌,才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就像你以前偷妃子珠宝时那样,只要将这香点燃放到皇帝的寝宫内就可以了,非要说区别,那就是这香是杀人的而不是迷晕人的,而且只会专注的杀掉那一个人。”怡情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炷香,“嗯,说到这个,我似乎还看到了当时你趁机摸了那个妃子的脸哦,一幅春心萌动的模样。”
偷天脸一红,低下头,“别说了。”
该死的,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那是他还不成熟的时候干出来的蠢事,他自己都要忘了!
“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怡愿顿了顿,想起那天与怡情的谈话,笑了下,“罢了,还是不把话说得这么满。”
看不透,这个女人,真的看不透!
偷天接过那柱香,心里五味杂陈。
怡愿在一旁眯着眼睛笑,没有再多做什么解释。
天下第一神偷的本事她信得过,尽管皇宫已经增加了防御,但是这难不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