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若璇白天的时间里都在倚风阁度过,跟名楚学轻功,看他练剑熟记剑招,偶尔也会自己指手画脚舞上一轮。
按名楚的说法,她的剑招有形无神,只能形似,完全做不到神像。
当然了,她才练了两天嘛,剑招是有的,就是剑气完全凝聚不出來。
不过,若璇也不气馁,她就练了这两日,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可以有什么进展。
名楚也夸过她脑袋不错,学起东西來比一般人都要快,这对她來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鼓舞。
至于轻功,虽然也只是学了短短几日,还不至于能在花丛屋顶上飞檐走壁,但是,在后院她已经可以从只能跑三圈,练到后來可以连着跑五六圈。
圈数越多,说明她的体力也越來越好了。
除了练轻功和剑术,她还向名楚讨教起宴会上要表演的节目,最终名楚决定由他抚琴,她领着十几个舞姬献舞。
不过,这年代的舞蹈她一点都不熟悉,名楚说了,等明日他回來后,会招來舞姬与她一起练习。
今日他因为有事,陪她用过午膳后便离开了倚风阁。
若璇独自一人在他的房间里练了一会吐纳,实在觉得无聊,便悠哉游哉往院外逛去,打算好好逛一逛这个公主殿。
她來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却从來沒有认真观察过这里的一草一木。
每日总是很忙,有时候是被逼的,有时候却是自找的,反正,一直沒有轻松过的感觉,也从未有机会好好在这里逛一逛。
趁着今天下午沒事,她才想起來该要去熟悉一下自己生活的环境。
可还沒走几步,忽然一阵马蹄声急速传來,她还沒來得及看清靠近的人,便腰间一紧,脑袋一晃,整个人被抱了起來,丢在马背上。
皇甫烨夹紧马腹,领着她往后山疾跑了起來。
依然是把她粗鲁地丢在地上,依然把马儿扔给她,不过,这次皇甫烨明显比上次多了几分耐性,居然教起了她如何上马,如何控制马儿的速度。
若璇本來真的很怕他,可这一次她看得出,他是诚心要教她马术的。
上了马背后,她倾身而下凑近他,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教我骑术?”
她可不认为这个烨皇子真有这么闲,为她操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來。
皇甫烨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有理会她的问題,退了半步,轻拍马臀,让马儿小跑了起來。
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从前的轩辕若璇要教她骑术,也或许是太后那边的意思,可不管皇甫烨是什么目的,既然來了,若璇便也专心学了起來。
学好骑术,对她來说其实是件好事,逃跑的时候总不能时时用轻功,以轻功掠走是件很耗体力的事情,有马儿代步,何乐而不为?
所以她练得很认真,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会主动向皇甫烨请教。
皇甫烨依然像上次那般坐在一堆枯草上仰望天空,可这一次他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好太多,若璇问他话的时候,除了特别弱智的问題,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回答。
偶尔,他也会站起來向她走去,纠正她动作的错误之处。
若璇才知道他明着是在仰望天际发呆,事实上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她,只要她有丁点错误,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把她纠正过來。
这一练便是一个多时辰的光景,直到若璇累得气喘吁吁手脚无力的时候,皇甫烨才让她停下來,拉着马儿,牵着她,走到密林深处的杏边。
那条杏若璇并不陌生,在这里,她曾经有过十分恐怖的经历。
皇甫烨曾在这里轻薄她,她也差点淹死在河里。
所以当皇甫烨让她过去洗把脸收拾一下自己的时候,她不仅沒有过去,反而后退了两步。
盯着皇甫烨就像盯着一头豺狼虎豹一般,眼底写满了防备。
皇甫烨捧起一把水把自己一张脸洗净后,回头看她时,便看到她那副想要远离自己的模样。
他微微一怔,眼眸缓缓眯起。
距离不算太远,若璇还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表情。
当他眼眸眯起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向他走去,在他身旁蹲下來,捧起一把水,小心翼翼地洗净脸上的尘埃。
他和慕寒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当然她指的相似,是他们迫害她的方式。
每当他们不高兴的时候,那双比濯石还要黑亮的眼眸就会眯起,眼底的寒光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每到那时候,她总是心底一慌,强迫自己要温顺,要听话,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的厌恶,也不会让他们生起迫害她的心。
直到现在她还一直认为,这几个男人,除了名楚,其他人一直都在迫害她。
看她这副温顺的模样,皇甫烨眼底的不悦才渐渐散去,他站了起來,垂眼看她,淡言道:“等会我要出门一趟,你与我一起去。”
若璇一怔,抬头看他:“去哪里?”
皇甫烨已经举步向骏马走去。
若璇赶紧把自己一双手洗干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迅速追了过去:“小烨烨,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要出门,还要带着她,虽然对他还是有着畏惧,可心里却是有点愉悦的。
那感觉就像是他在邀她陪他一起逛街,虽然,他烨皇子会带她逛街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
她已经很久沒有去逛街了,來到这个年代后,唯一一次逛街便是那次离家出走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