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若璇那些仿佛在哄着孩童一般的话语,凤九卿浅浅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转身往帐里走去,淡言道:“璇儿,过來吧,师父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关于你的身世,以及那些过去被你遗忘的事情。”
若璇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进去,帐内是宁太后休息的地方,那张大床大刺刺地躺在那里,孤男寡女的到内帐里说话,就算他是她的师父似乎也说不过去。
可是,他说要跟她说她的身世……她不是皇族中人这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着?
连名楚都知道,一定还有更多的人。
她就像一个暴露在空气中的额小丑那般,完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镜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就在她犹豫那会,凤九卿已经走到青纱帐前,回眸看着她,柔声道:“璇儿,你要知道师父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你的人,你沒必要总是这样防着师父。”
她轻吐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才举步跟他走进去。
如果凤九卿所说是真的,轩辕若璇当年是他的徒弟,那她现在这样确实很伤人家的心。
可是,她真的想不明白凤九卿为什么说他们有十年未见。
“你离开这个皇城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吗?”进了帐之后,她看着凤九卿的背影,忽然问道。
凤九卿一直走到床边坐下,才抬眼看着她,浅浅笑道:“我一直在这里。”
他这么说若璇更加想不明白了,他若是一直都在这里,而九公主也是半年前才离开皇宫的,他怎么会说他们已经有十年未见了?
“过來与我一起坐吧。”凤九卿向她招了招手,他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完全沒有一丝邪念。
可是,他坐着的是宁太后的大床,与他一道过去坐在床上,她还不敢。
见她不仅沒有过來,反而退了半步,凤九卿笑得无奈,忽然敛去唇边的笑意,认真道:“你不是轩辕若璇,你只是一缕借着璇儿的身子重生的灵魂,是不是?”
这一吓,吓得若璇倒退了两步,两腿一软,差点跌坐了下去。
她圆睁着杏眼,死死盯着凤九卿俊逸得不像话的脸,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他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难道……是名楚告诉他的?
她來到这个年代之后,只跟名楚说过她自己的事情,除了名楚,沒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是一缕來自异时空的灵魂。
可是,名楚不可能会把她的事情告诉别人,她有这个信心,名楚一定不会。
那么,凤九卿为什么会知道她是穿越过來的灵魂?
见她如此震撼的模样,凤九卿笑得无奈,依然向她招手道:“过來吧,过來在我身边坐着,我來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她本來是不想过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两条腿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竟然下意识向他迈步而去。
可在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若璇却停了下來,站在那里垂眼看着他,沒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对于凤九卿,从刚才的陌生抗拒,到这一刻,还多了一份说不清的惧怕。
她有点怕他。
凤九卿笑得无奈,“为什么这么怕我?璇儿当真忘了和师父之间所有的过去了吗?”
若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忘了。
不对,应该说她是根本沒有那段记忆,只是现在看到凤九卿,看到他眼里的落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几分揪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和凤九卿有过去的人不是自己,她却为什么在意起他眼里的孤寂?
“十年之前,你不是个六岁的孩童……”凤九卿抬眼看着她,唇角含着一抹笑,可那抹笑明显是苦涩的:“十年前你已经十三岁了,璇儿。”
十年前已经十三岁,怎么可能?
若璇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板子,现在这副身段明明就是十六七岁的忻娘,若是十年前她已经十三岁,她现在不已经是二十三岁了吗?
二十三岁,若说是轻歌的年龄,便是一点沒差,可她现在这身体可是轩辕若璇的,这身段,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十八岁,退一步來说,就算是发育得比较晚,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二十三岁,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夫君们有沒有跟你提起过,在塞外的雪山之巅有个名叫岩雪洞的地方,据说里面住了神仙,很多人都有都想去一探究竟,只是一般人都到达不了,因为那里有两条神兽守护着?”
凤九卿的声音依然柔柔的,如风一般在心头泛过。
她摇了摇头,一脸惘然,“沒有听说过。”
她那些所谓的夫君们跟她在一起时,除了名楚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其他人跟她在一起不是欺负她就是强迫她,她哪有什么机会跟他们聊天?
更何况名楚这些日子以來都是很忙碌,她去倚风阁不是为了练剑,练武功,练轻功,便是为了宴会的演出与他们配合着练舞蹈。
之后虽然在舞林大会上有更多的时间与他们在一起,可是当中所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了,哪里顾得上聊这些有的沒的?
凤九卿见她脸上一片迷茫,眼底都是困惑的神色,他也只是浅笑,往一旁坐去,伸手去拉她的腕。
见她有几分抗拒,他五指微微用力,直接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
“你做什么?”若璇用力甩了甩自己的手,甩不掉他的钳制,不由得抬眼看着他,怒道:“你别乱來,皇甫烨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