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闻先生说,有旱涝保收之法?”进入正题之后,李世民直接开口问道。
“确有一计,不过是个大工程,若想得成并非易事。”陈丰也不隐瞒,直接开口便说。
“先生亦猜到了朕欲推行商业?”
“如此,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劳工的问题,但仍有不足。”陈丰依旧淡然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按照他们的猜测,欲要做生意的百姓人数应该不少,若是如此,人数依旧不足,那当真想象不到这个大工程究竟有多大了!
“那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李世民到底是掌管了整个国家的人,就算是心中同样惊讶,但面上却并未表露,甚至听陈丰说,如此尚且不足之时,心中竟也还有几分期待,这般的大工程,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之举,若是成功,或许当真能做到旱涝保收。
“需刑部出人,工部出力,户部出钱,陛下出典。”
如此需得三部合力的工程,确实少见。
“具体该如何施行?”
“第一,刑部出人,释放牢中囚犯,以劳役代替监禁,若有表现上佳之人,可适当减免监禁时间。”
“第二,某只有其法,具体步骤还需得与工部众位官员一同研究探讨,毕竟建筑之类,他们更擅长,方知却只晓得纸上谈兵,具体操作,还需得工部时刻监督,环境艰苦,需得工部众人时刻跟随进度,跑遍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每一寸土地!如此,若是当真有效,以后全国百姓都不必再受旱涝灾害的影响,亦是留存千古的壮举,善举!
陈丰当然知晓众人心中的所思所想,这也确实是他在制定计划之时的真正意图,只保一方百姓,只保十数年或者数十年,均算不得壮举,亦不能真正造福世人,唯有如此,方才能够造福天下,福泽万世。
待众人面色平静之后,陈丰放下手中的茶盏,“第三,此法若要尽快施用,便需要户部不得有半点推脱之处!”
往常无论是哪一部从户部拿钱都并非容易之事,纵算是最终钱划拨下来,也不定过了多久,一两月已然算是快速,“此事一旦开始,便不能有半点延误,否则便是劳民伤财,最终只怕会无疾而终!”
这个道理,众人也都明白,只是听得陈丰此言,依旧面露难色。三省六部,虽是陛下所属官员,但各部之间职能明确,便是陛下也不便插手。
对此,陈丰自然也清楚,但他只负责提出方法,至于方法执行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便需要当今陛下与文武百官一同思虑了。
“第四,需得陛下亲下重典,各部人马不得有半点延误,全速赶工,另外户部所下拨银两,若有一分一毫未用在正处,涉案人员尽数立斩不饶,以儆效尤!”
这!众人惊了一瞬,看向陈丰的眼神复杂,似是并未想到,这位先生竟然能够说得这般狠厉之言。
可细细思量,众人却又觉得其中不无道理,一箱银子摆十层,每经一人之手便要少一层,当真流到实地,只怕所剩无多啊!若非如此重典,只怕大计难成。
而这位先生,似乎从来都是这般秉性,当初一手促成玄武门之变,将陛下推上皇位之时,亦是雷霆手段,死伤千余人,也未见先生眨了下眼,也未见他面色有任何变化。
当初死伤那千余人,又多少无辜受累,陈丰尚且能够面不改色,更遑论这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的该死之人呢?自是死有余辜,不足怜惜!
“还有一事。”李世民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今年大旱,必定会减产,又该当如何?”
听到这一问,陈丰楞了一下,随后看向主座的李世民,“如今国库并不充裕?”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若是国库充裕,今年便免了税收,再开仓放粮即可,如此,虽然依旧不能改善良多,但至少不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为饥饿所扰。
闻言,李世民苦笑着点了点头,当真是闻琴音而知雅意,与陈丰说话,甚是轻松。
陈丰思索之时,御书房之中寂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
“陛下,方知有白银五十万,欲与陛下换一幅字。”陈丰笑意盈盈的看向李世民。
五十万两白银!众人皆惊,似是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陈丰便已然有了如此根基,五十万两白银说出来如同饮了一杯清茶一般毫不在意。
而换陛下一幅字!
“先生妙计!”李世民眼睛亮了一下,随后赞道。
“另有一法,可与此同出。”陈丰却并未将此事就此定格。
“先生请讲。”李世民当即准奏。
陈丰却并未直接开口,而是诡异的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宇文士及,众人的目光也随着陈丰一起落到宇文士及的身上。
宇文士及只觉后颈一阵发凉,“不知先生可是有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想问宇文大人家资如何。”
实话说,当众问人家财,确实不礼貌,但如今皇上面前,见皇上禀未阻拦,宇文士及也只能开口回道:“约有四十万之数。”
“陛下,方知欲替宇文大人讨一块免死金牌。”得到了答案的陈丰转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当然知晓陈丰此意,当即看向了宇文士及,“不知宇文爱卿欲用多少家资与朕换取这免死金牌呢?”
如此说来,便是同意了?
众人皆惊,心中皆是悔恨,奈何他们并无宇文士及那般雄厚的家资,便是想要与陛下换一块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