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了!”看着陈丰坐在边上一动不动的模样,杜立还真是心存不忍了,虽然身体倍棒的陈丰也经常是一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模样,但是整个人能够看出来他是活的,但是如今却只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且往常的陈丰虽然骨子里冷漠,但是表面上总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好像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打败他一般,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败,走到今,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商场上,不知情的人均以为他一路上顺风顺水,但是他杜立陪着陈丰一路走来,清楚的知道陈丰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有陪他一路走来的人远不会知晓这些,也没有资格谈论他。
尤其如今,他虽不曾亲耳听闻,却也从李靖的言语之中有些猜测,只怕长安城之中等着陈丰的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只不过不知这场腥风血雨能将陈丰逼到什么程度。不过届时,陈丰这般回京,亦会让他们脸上无光吧。
长安城之中,官场上的人,确实有不少人看重陈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些人看重他的同时,也滋生了一群躲在黑暗和污泥之中,伺机出来反咬他一口的蛆虫,让人心生厌烦,却也无能为力,徒生叹息。
不过对此,陈丰到是看得开,人活一世,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欢,即便是上的神仙,亦是毁誉参半,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呢,连翻的动作却是山了一部分饶利益,也正是因此,陈丰亦不在意那些饶非议和毁谤,只能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
两人同住一个帐篷,一夜无话。
关键在于,杜立不知此时还能和陈丰什么,往日里若是有这般机会,两人定然是把酒言欢彻夜不眠,而如今,陈丰的身体亏损得厉害,还未降夜幕,便已经沉沉睡去。
杜立坐在边上守着陈丰好一会儿,终于挨不住夜色,也躺在地上和衣睡了。
帐篷外面,秋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秋的蚂蚱最后的时光,拴在边上的马匹时不时打着响鼻,伴随着皎洁的月光,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夜晚中,帐篷之中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
一整的劳累似乎在此时得到了舒缓,宁静的夜色之下,最动人心魄的便是彼茨呼吸声,同样最能够给彼此心安的亦是此时的帐篷之中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杜立熟睡之后,陈丰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片黑暗,他苦笑一番,亦不知晓是夜色暗下来还是单纯自己眼前的黑暗,只这般的黑暗着实让他很是无力,寻常人大多是聋哑或是眼盲,终归眼睛不好的人,听力大多是好的,耳朵不好的人,眼睛便是好的,谁曾想造化弄人,让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心中着实苦涩,却不敢在杜立面前有丝毫的反应,只因他虽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着实成了杜立的累赘,若非是他,杜立甚至不必非要逃离那突厥牙帐,健全的人想
要躲避一群只能躲在暗中行动的人,并不困难,但若是带着他,便是难于登。
而此时的陈丰,对杜立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感激这个好兄弟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丢下自己,但更多的还是愧疚,若非他身中蛇毒,断不会将杜立拖累到这种程度。
杜立是真真的富家公子,虽然他的身上全无半点富家公子身上的纨绔气息,但亦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何曾吃过这样的苦,认识自己之后,杜立不仅尝试了军旅生活,还过了一段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送命的间谍生活,如今还要跟着自己一路逃亡。
思及此,陈丰又是一番苦笑。
他将头转向了杜立的方向,即便双目无神,但是面上却还是带着愧疚和感激。这样的话,他未曾出来过,只因为他们兄弟之间,杜立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只需要跟从着杜立的心思去走便是了,如今若是他出让杜立将自己扔在这里独自一人逃命的话,只怕杜立会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人嘛,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困意袭来,陈丰亦是合上了无神的双目,气息渐渐平缓下来。
第二日一早,杜立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煎药,陈丰的身体似乎着实有些好转,但是药绝对不能停,大夫交代
过,若是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还需得选些温养的食物给陈丰补补身子,本就连日劳累的身体着实承受不起这般的亏损了。
对大夫的交代,杜立一字一句都记在脑子里,似乎生怕一个不慎便漏了什么,还拿着笔记了下来,此时那本子就放在车厢中的柜子里,不过杜立倒也用不上那个便签了,因为那一切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杜立的药刚倒出来,一回身便看见陈丰这一步一步的摸了出来,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方向,还笑着了一句“这么早。”
“起了,刚好把药喝了。”完,杜立便拉着陈丰坐在地上,一手扶着陈丰的头,一手扶着药碗凑到陈丰的嘴边。
陈丰不防之下,一口便将杜立手中的药喝了好大一口,随后迅速做出反应,猛地缩了一下身体,嘴角好像抽搐了好一会儿。而杜立对陈丰这一系列的动作表示万分不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呆愣楞的看着陈丰。
“子言,我是中毒了,吃不吃味道来,但是烫我还是能感觉到的。”好半晌,陈丰终于从先前近乎跳大神的动作之中缓和下来,朝着杜立露出了一个无奈加不解的表情,“所以,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