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鏖战无计岁月,武王西来连破百二城关却也算得上于民无扰。
再加上徐白这小道童颇有些本事,一路上赶着马车逢山跨水,躲躲绕绕竟然没遇到半点耽搁。
“吁~”缰绳一紧,徐白轻声喝令一句,回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黄毛土狗,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行不行?要不换我去吧?”
“不必了,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散散心。”箫广陵颓然应道,配合着他这耷拉着的狗头真是看得徐白直乐。
他也是个好事之人,这会儿偷着乐不算还笑着玩笑一句道,“敢情师弟这一番殷勤还是做了那竹篮打水?”
“……”箫广陵回头看了他一眼,狗腿一蹬就跳了下去。
先前和小白狐闹翻了,箫广陵即便是对小白狐再如何喜欢,这狗脸也经不起那般作贱。
再者说,他自己也心知没本事,无论是徐白也好,小白狐也罢,他在这些人面前其实就是一个逗笑的消遣而已。
或许因为通天教主的亲赐刻印,他们会多看他一眼,但是如今截教早亡,他们也绝然不会高看他多少。
心下惨淡,箫广陵自知是癞蛤蟆也就没有和小白狐多腻味,一溜儿小跑很快就跑出了山林。
满目的绿植散开,眼前豁然是一座巨大的城池,一眼望去竟是难以穷尽!
兵戈如旧,煞气升腾!只不过到底还是少了些什么东西。
商周之争皆起于天命,若非是截教弟子大都在朝又以万仙来朝之盛世,只怕阐截两教也不至于牵扯其中,引动这半壁江山动乱不休。
索性,界碑关一役一切都画下了句点,这朝歌耗尽了截教无数人杰,三千红尘仙早已无所依存。
黑墙灰瓦,看似森严的城关其实也只是空架子而已,箫广陵现在就是一只未曾化形的土狗,一路上一溜儿小跑都不见人拦他。
当初蓝小环去朝歌的时候和徐白其实有过叮嘱,如今箫广陵循着街头巷口一路乱窜很快也寻着了地方。
街巷之中隐隐还能见着昔日的繁华,雕花木窗和高梁画栋倒也多是些富贵人家,可惜这战事早生又逢战败在即,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在街上晃悠。
箫广陵跑着跑着,纵身一跃直接翻过矮墙钻进一家院子。
还没等他细看左右,没想到抬头就见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花衣姑娘手里拿着个窝头正啃得带劲儿。
“蓝小环?”一人一狗打了个照面,箫广陵下意识的还有些错愕。
不过很快他就不错愕了,那姑娘初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却是就着那窝头照着箫广陵狗头上就是一砸!
饶是他修行了蟠龙劲几乎可以算得上只小妖,那窝头砸过来却还是把他砸了个踉跄。
“呦呵~狗东西,你这还长本事了?”蓝小环见着他这憨相,轻笑着玩笑一句。
当初这姑娘来朝歌就是为了找她爷爷的,按理来说那老头应该活不了,如今见着她这嘻嘻哈哈的,箫广陵难免有些诧异,“小环姑娘,你这?”
“我怎么了?”蓝小环随口应了一句。
“没什么。”他也不是啰嗦的人,小白狐和徐白还在城外等着,他也直入正题没有耽搁。
一番琐碎言语下来,没见着蓝小环慌忙火急的起身,反倒是听着她幽幽的说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箫广陵一听这话,暗念一句不好。其实刚才见着这姑娘的时候,他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如今细看才发现这姑娘虽是秋水明眸却不见昔日的明媚阳光。
只怕当初那老头真的出了事,否则她也不至于在这小院子里躲着吃窝头。
他教书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对于这些心思还真是一眼就看得分明,不过那些年也没多长进,对那些闹脾气的孩子也没什么好办法。
如今见着蓝小环这样子,他犹豫了一下没敢和她谈心,直接劝了一句道,“当初不是你和你爷爷把小白狐接出朝歌的吗?如今出了事,你总得拿个主意不是?否则不是浪费了你爷爷的一番苦心。”
“你知道个屁!”
话语落下,箫广陵连蓝小环什么表情都没见着,突然胸口如遭重锤一击,竟然直接倒飞出去一头就撞在了墙上!
胸闷难言之间,他下意识的没想着求饶,反倒是有些担心城外的小白狐会不会真的就没人管了。
蓝小环眼看着他从墙上滑下来,缩在墙角好半天都没吭声,冷哼一声道,“姓箫的,你别以为你就是个人物了,在我面前你连个屁都不是!就是个笑话!”
“咳咳咳……笑话不还是能逗人一乐吗?”箫广陵轻咳两声,轻声应了一句。
这番话实在伤人,如果不是前世他就是一个一穷二白受尽冷眼的教书匠,只怕还真没这好心态。
或许是因为见着这条黄毛小土狗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实在是可怜兮兮的,蓝小环柳眉一皱,原本怒气难平的心境也定下几分,“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我不知道你身负那位亲赐刻印到底有何目的,不过莫说是你这凡胎泥巴身,便是他来了也难违天命。”
“我本就没想过违抗天命,我就是想你去安置一下那小狐狸。”箫广陵又是轻咳了一声道。
蓝小环闻言,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头,问道,“为什么?”
“我啊几十年都没见过黄花姑娘了,这辈子真的想讨个好看的媳妇儿。”箫广陵突然抬起头,那张狗脸煞有其事的样子,真是让蓝小环想大步冲过去给他一脚。
不过他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