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这一幕,丽妃就又哭了,说道:“臣妾能将公主留在身边抚养,全靠皇后娘娘的恩赐,臣妾实在不知说什么了。”
如雅笑着:“不知说什么就别说了,本宫也听腻了。”坐在了炕上:“宫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又是公主,不必忌讳的。”
丽妃点着头,玉兰一边吃,一边问道:“婉贵人解了禁足,她没再对你做什么吧?”
丽妃摇摇头:“没有,公主而已,不存在任何威胁。倒是姐姐要仔细一点,毕竟不知男女,潜伏着很多危险。”
玉兰淡定道:“管他什么危险,尽管来,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个好汉。”
如雅一脸无奈地看着丽妃:“你看看她说话,都要当额娘了,还是这样不着调。”
丽妃应着:“姐姐不怕就好,只是前面的一些事,现在想来仍旧胆战心惊,还是小心为上。”
玉兰点着头:“我怕,但你知道是谁之后,便会不自觉地防她了,她也就不能得逞了。”
丽妃点着头,又感叹道:“不怕娘娘和姐姐笑话,臣妾想得到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无欲无求了。”
丽妃略微害羞地笑着,继续道:“刚进宫时就想,怎么才能位居高位呢?又怎么才能保住孩子安康呢?现在都已经实现了,够了,真的够了。”
如雅接话道:“不够。你才生一个,还要多生,都还年轻,都要多多的生。本宫呢,就偷偷懒了,当现成的额娘了。”
丽妃愣了一下,玉兰接话道:“娘娘都会打趣自个了,看来是真的放下了,放下就好。”
丽妃笑着,找补道:“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多多地生了。”又是一阵感伤。
太妃被尊为太后之后,事情才刚刚开始,最重要的就是死后的谥号,以及神位去向的问题。咸丰苦恼的很,他能怎么办,便过来同道堂找玉兰说说话。
玉兰刚从如雅那里回来,咸丰带着厌烦地表情进殿了,二话不说,朝榻上一躺,靠着胳膊,气鼓鼓的。
玉兰过来给他扇着扇子,仔细地看着他:“这些时日素衣斋戒,皇上瘦了,实在辛苦。”
咸丰不吱声,玉兰又道:“皇上别憋着了,您来臣妾这里,不就是想骂人吗?要是不准备骂,就一个人难受了,别装了,那就骂吧。”
咸丰吐出了一个字:“热。”
玉兰便解开他领口的几粒扣子,笑道:“解开扣子,敞开喉咙,使劲地骂吧。”
咸丰说话了:“朕为了太妃的谥号烦得很,问了宗族里的那些皇叔们,他们说得没有一个合朕的心意,朕实在不知怎么拟。”
玉兰接话道:“祖制在那里放着,皇上按着拟不就可以吗?这么多的大学士,很好办的呀。”想了想,继续道:“皇上不是纠结谥号的字吧?”
咸丰应着:“对。”
玉兰只得应着:“臣妾不知怎么说了,不明白。”
咸丰继续道:“皇阿玛没有封太妃为皇后,太妃的亲儿子也没有当皇帝,如此,她是属于追封的皇后。那她的谥号前就不应该加皇阿玛的谥号,你明白了吗?”
玉兰点着头:“臣妾明白了,那皇上,开个先例总可以吧……”
咸丰不语,玉兰赶紧低着头:“皇上别为难,臣妾就是随口一说。”
咸丰说话了:“朕同意尊她为太后已属于先例了,还要开这个先例,朕......朕不想。还是那句话,要怪就怪皇阿玛没封她为皇后。”
玉兰也就顺势应道:“臣妾不敢多说了,皇上心里怎么想得就怎么办吧,大家会理解的。”
咸丰念着:“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谥号什么的都不重要,朕心为她格外悲痛,感激她的养育之恩才是最重要的。”
玉兰笑着:“丧致乎哀而止,皇上也要注意身子。”
咸丰叹息着:“朕到底能松泛一些了,以后只好好陪你,陪着咱们的孩子。”两个人牵着手。
第二日,咸丰有了决策,拟好了谥号,便召集群臣,再商讨一下。
奕訢恭恭敬敬地站着,脸色很是憔悴,咸丰端坐在龙椅上,也是一样的疲倦不堪。
咸丰把手边的折子递给张修德,说话道:“众爱卿都看看朕为大行皇太后拟定的谥号。”
大臣一一传递,看过之后都面露难色,折子最后才传到奕訢的手里。
咸丰为太后拟定的谥号为‘孝静康慈弼天抚圣皇后’,果然不系先帝谥号,也就是不加先帝谥号‘成皇帝’中的‘成’字。
太后不能称为‘孝静成皇后’,只能称‘孝静皇后’,神位也不祔升太庙。
奕訢一看谥号,惊恐了,立即跪了下来:“皇兄,额娘的谥号不加皇阿玛的谥号,那额娘是哪位皇帝的皇后呢?这不清不楚,神位又为何不祔祖庙呢?”
这是皇上家事,众大臣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他们全都是陪衬了。
咸丰接话道:“这是祖制,朕不能越了规矩。”解释道:“太祖高皇帝有三位皇后,只有孝慈高皇后配祔祖庙,谥号加‘高’。其他两位追封的皇后都是不加谥号,以此区别正宫皇后,也因此别殿供奉。”
兄弟俩对视着,咸丰继续道:“皇阿玛没有封大行皇太后为皇后,对吧?如此,大行皇太后也是属于追封皇后。朕不敢为一己之私心,而破坏祖制,只得如此,只得不加谥号,不祔太庙。”
静默了一瞬间,咸丰看着众位大臣:“众爱卿有何异议?”
大臣们只得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