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倾闻言,抿了抿唇,嘟囔道:“我何尝不是,你以前只跟我说过你是大家族的子弟,谁知道你竟是皇帝的儿子。”
云承熙听到这儿哈哈大笑。“可见我们都被彼此误了事。”
笑完之后他又说起了这件事:“我当时没想过要在这里待多久,想着你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女子,知道了这些反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才没有跟你说实话。”
邵华倾咬了咬唇。
但其实,他的顾虑没有错,若她真的只是个江湖女子,那么知道太多对她而言反而是个坏处。
“那,当初你受重伤回来,便闭门不出吗?”邵华倾又问,“我自我爹打完胜仗回去后,我和哥哥每年便被特许逢年过节之时可来京城探望祖母,而这两年年的宫内大大小小的宫宴,我也去过不少,你作为皇子,理应也是要去的,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这问题却也是云承熙想过的。
他叹了口气道:“一开始回来的时候,我是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我跟你说过了,我来这里只有我的灵魂过来,而一空既提出要将我送回去,那么他布的那个阵大约是通天地的,对于魂魄应是有一定的影响的。”
“但是,我破了那个阵,我没有回去,就必然遭到反噬,因此我受完重伤之后,我的魂魄大约也被伤着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昏睡不醒的。即使醒过来,也是马上昏迷了过去。”
“这个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清醒的时间才多了起来。但是身体却依旧重伤未好,那段时间我是连路都走不了,更别说出门了。大约是卧病在床将近一年,我才渐渐好起来。但是这好却也是好得不全,我时常会发病,一发病便虚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脆弱。”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随后语气颇为苦涩“荆阳城遇见你的那晚之后没两日,我便发病了,我本还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找到你,可惜......我又再一次病得昏了过去,被人直接送回了京城。”
邵华倾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臂。
云承熙报以一笑,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了吗?”
邵华倾也感到庆幸,呼了口气,“还好有林师兄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怎么治好呢,我可没那么高的医术。”
云承熙闻言不由得眸光一闪,“嗯?师兄?”
邵华倾顿觉失言,连忙闭了嘴。
心中有几分懊恼,怎的她在他面前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这下可怎么圆回来!
“就,就他是我......我师伯的徒弟啊!按照长幼,我自然就唤他师兄嘛。”邵华倾眼珠子左右乱转,解释着。
云承熙闻言轻轻一笑,“他自然是与你的师门有关系你才会唤他师兄,可是阿宛,林川柏在江湖传言里不是没有师门的吗?怎的倒是与你做成了师兄妹了?”
“那,那你也知道是江湖传言嘛,江湖传言的话自然就是不可尽信的了。”邵华倾用他的话反将了他一军。
云承熙不由得低低的笑出了声。
林川柏什么来头他知道个大概,他在江湖的人手也不算少,所以对于林川柏的底细还算清楚,那么他怀里的这个小姑娘唤他作师兄,那么他们两个的身份他大抵也能完全清楚了。
知晓了阿宛是宁王府郡主邵华倾,自然也能查到她的师父的一些资料。
他在江湖那不小的势力再顺藤摸瓜一查,自然也能查出几分猫腻,再加上之前要找林川柏求医对他进行查探的底细,两厢互证之下,他就能猜出个七八分了。
阿宛,是百毒门颜门主的徒弟,而据传闻,颜门主只有一个徒弟,那么这两年来风声雀起的百毒门少主,便是阿宛了。
而林川柏,要么是百药阁的弟子,要么是济世阁的弟子。
“你笑什么呢!”邵华倾被她笑得有些恼怒,抬手锤了他一下。
“没有没有。”云承熙摇着头笑着回道,“咳,就是想问你,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阿宛还没做好准备告诉他这件事,他也乐得维护着她的小秘密,因此便转移了话题。
这话一出,邵华倾便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当年,是怎么过来的啊?”
那日在更衣室里,云承熙只是略微提起,并未详说,当时他跟她解释的都是两年前的事,所以她对她怎么过来一事还是好奇,想知道的。
“这事儿啊......”云承熙的这语气似是感慨又是有些不经意。
其实他前一世的记忆并不怎么美好,他来到这里之后虽后来想回去,但他向来不怎么去回忆从前的往事,他潜意识里是不想触及那一段时光的。
但邵华倾想知道,他自然是会说给她听的。
他躺在了邵华倾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二人就着那半断不断的的床,躺在一堆被褥床帘之上,细细地说起了从前的事。
这些事看似在昨天,可回头一看时才发现,原来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云承熙从他以前的生活说起。
他的父亲母亲,算是家族联姻下的牺牲品,二人虽在结婚前有相互了解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但性格不合这种问题本来就不是能靠一段时间的恋爱就能被消除掉的,更何况他们还是联姻,是带着利益性才在一起的婚姻,所以他们即使相爱,也只不过短短几年。
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两个人的怨气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