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向着龚守成朗声说道:“赵昊,黄境四阶,请指教!”龚守成没说话,把修为压到黄境四阶后就全力朝赵昊出手。也活该赵昊倒霉,这龚守成之前想替儿子教训黎夭,结果一招都没打中,还让自己落了颜面,此时正憋着一股恶气,便借机发泄心头的怒火,出手时全没轻重。
赵昊见龚守成一掌朝自己面门招呼而来,也不躲闪,扎稳了马步,使出了他仅会的半套功法“碎石掌”,双掌平推,硬接住这一掌。
黎夭看着直摇头:“别人铆足了劲朝你冲过来,力气又比你大得多,你就算不躲闪,好歹也得防守格挡,再伺机反击,哪有硬碰硬的道理?”果然,赵昊被这一掌震得筋骨欲裂,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仰着飞了出去,直接摔到了擂台外。
“小子,你输了。回去再好好修炼。”龚守成背起双手,摆出了高手睥睨天下的做派,想着自己一招制胜,多少挽回了一点之前丢掉的颜面。哪知赵昊挣扎着爬起来,又走上了擂台:“我还没输!考核的规则里面没说掉出擂台就算输。只要我能接下你十招,便算是我通过。”
龚守成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拿捏不定便向场外的汪长老询问,得到汪长老许可后才向着赵昊说道:“算你小子有些胆识,那便接我第二招吧。”说完便一跃而起,借势单腿下劈。赵昊仍然不躲闪,勉强扎住了马步,双臂上举,再次硬抗。
黎夭已经没眼看了,叹了口气:“怕真是个傻子!”
龚守成本就力大势强,又借着纵身而下的力道,赵昊又如何扛得住?直接双膝硬生生跪在了地上,身上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认输吧,你这样可挨不了十招。”
“再来!我扛得住!”赵昊咬着牙硬撑,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龚守成本非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出招时依然没有减轻力道。等到又过了三招,赵昊已经浑身是伤,连站着都有些不稳。这边擂台的场景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对赵昊,有人报以同情,有人心怀钦佩,但更多的是予以嘲讽,笑他自不量力。
黎夭看着有些不忍,朝他喊了一声:“别干傻事,就算进不了守元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虽是出于好意,可在守元派的人听来却百般不是滋味,怎么感觉你小子看不起我们守元派似的!
赵昊头上渗着血,一只眼睛被血糊着睁不大开,牙齿也磕碎了两颗,满口鲜血。他对身外之事已是充耳不闻,含糊地怒吼了一声:“再来!”
龚守成也不可客气,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远远踢出了擂台。
赵昊趴在地上像一只被剥了皮断了筋的蛙,徒劳蠕动着,却始终站不起来。
龚守成不再看他,转身对着还未进行考核的几个少年说道:“下一个。”
“我……还……还能……打!”赵昊气若游丝,犹自不肯放弃。黎夭走到赵昊身前,想扶他起来。却见赵昊从怀里取出一颗黑乎乎脏兮兮像是丹药一样的东西塞进嘴里,嚼碎后连同嘴里的鲜血一同咽下,随后竟像回光返照一般站起了身来。黎夭被这一幕彻底惊住了:这也太不要命了吧,为了一个屁大点事的考核居然连药都磕上了!
赵昊抹掉嘴角的血,再次走上了擂台:“我还没有认输,还有四招!”
龚守成正不知如何是好,汪长老却发话了:“赵昊,你在考核中早已落败,我先前许你勇气可嘉,便多给了你一次机会。哪知你竟敢在落败后服食禁药,再次上台寻衅!此等破坏规则、扰乱秩序的行径实在有辱我守元派清正之风!”
赵昊闻言激愤,指着汪长老怒骂道:“老匹夫,你莫要信口雌黄污蔑我!我吃的是自己炼制的疗伤丹,不是什么禁药!”
“休要狡辩!你这连修为都上不得台面的楞头小子如何能炼制出那般贵重的丹药来?你刚才明明重伤倒地不起,吃了药后却立刻恢复,这分明就是短暂激发人体潜能的禁药!来人啊,将这厮拿下擂台,逐出山门!”汪长老也动了真火,只因自持身份,没有亲自动手。
赵昊气急,一时之间气血上涌,再难压制伤势,登时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委顿下来。
围观的少年们之前还分辨不清双方说的真假,此时见到赵昊的情形,便都认定了汪长老说的话:果然是短暂激发潜能的禁药。
两名精英弟子冲上擂台,准备拉赵昊下去。赵昊用尽全力推开:“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走也由不得你们来赶。”说完便强忍着一身伤痛一瘸一拐地朝山门走去,与黎夭再次擦身而过时,两人都未再开口说话。
“他服的确实不是禁药,只是这疗伤丹炼制得实在太差,半药半毒,不但治不好伤,反而会坏了身子。”卯先生冷冷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全不理会身旁周掌门的询问。
这边的事态刚平息,练功场另一边的擂台上又起波澜。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呼:“玄境,他突破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