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走道中间正好有一处房门开着,只见那屋子里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童呆在狭小的陋室里,两张床铺一放陋室里再也摆不下什么桌椅板凳,吃饭时只怕都只能在床榻上解决。
三个幼小的孩童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几个陌生人,丁睿笑呵呵的拿出在大相国买的蜜饯递给孩童。
那大点的孩子眼尖,一把抢过来拿起蜜饯就往口里塞,酸酸甜甜的蜜饯甫一入口,他咯咯直笑,后面两个小点的孩童连忙上来抢夺,房间里响起一阵孩童欢乐的笑声。
那妇人见他们四人衣着光鲜,吴梦脸色和善,又是个残废,情知不是坏人,连忙起身道谢。
景灵还礼道:“娘子不必多礼了,我等不过是来随便看看而已,些许蜜饯不值几个钱,不必多谢了。”
吴梦看了看室内的状况,问道:“这位娘子,你一个人在家中带孩子么?”
妇人有些窘迫的答道:“回官人的话,奴家的三个孩子还小,想放在家乡可公公婆婆年纪大了,奴家只好在家中带孩子,孩子他爹便在外面做工,在东京城里也只能糊个口而已。”
吴梦叹了口气,这样的家庭在东京城里只怕不在少数,住着斗室,吃着简单的饭食,可偏偏北方的蛮族人后来入侵中原,便是这般的生活都不让他们过下去。
他从衣襟里掏出几两散碎银子放在床榻上,吩咐李五推着他就往外走,妇人连忙拿起碎银要还给吴梦。
景灵阻拦住了她,笑道:“拿去给孩子们买些零嘴吧,我等也无他意,收下吧,此乃我家官人一片好意,勿要推却了。”
妇人满脸感激再度对几人福了一福,几人转了一圈后走出了楼房。
吴梦长长吸了口气道:“睿哥儿,看到了底层百姓住的宅子了吧。开封城不过几十里见方,如果用台湾的公制来计算,东京城内人口每平方公里差不多有两万三、四千人,真是拥挤不堪啊。”
丁睿点了点头称是,吴梦接着问道:“睿哥儿,师父考考你,此处房屋住这多人甚是危险,危险来自何处?”
李五笑道:“先生,如此简单之极的问题就别考睿哥儿,小的都知晓这是木板楼,里面的煤球炉又多,一旦走水,火势起来颇快,楼道狭小,踩死挤死都不知晓有多少。”
丁睿扭头再度看了看了那拥挤不堪的贫民窟,说道:“师父,欲待解决此事,只有孙副使大搞房地产才可行。”
景灵疑惑道:“即便孙副使在东京城里大搞房地产,底层百姓日入不过七八十上百文,如何能买的起房地产之宅子。”
吴梦望着丁睿点了点头,示意他来解释这个问题,丁睿会意,说道:“师娘,孙副使弄的房地产一多,住宅必然多了起来,一些掌柜、手艺高超的工匠工钱高,定会自买住宅,这样就腾出了一些出租房。而富人买的住宅有些也会用来出租,用于出租的房屋一多,供给多了租金必然下降,底层的百姓便可用不变的租金租住更大的房子。”
景灵连连点头道:“明白了,这就是先生说的供给与需求的关系,不过起码也得要上十年的时日才能解决,朝廷并不富裕,哪里能拿出如此多的钱财来大批修筑住宅小区。先生,为何不让民间商贾参与进来呢?”
吴梦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商贾们可以参股,但绝对不可为主,一旦商贾涉足了房地产住宅小区,必然会官商勾结,房屋大肆上涨,底层百姓不要说买房子,租都租不起了,受苦的必然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