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又去找了史家姑娘,史家姑娘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听说还缺了一位,史家姑娘又拉上自己一个哥哥,倒是凑齐了五人。几人约好每隔一日凑在一处练习。
果然第一日练习时任遥便带来了特制的面具,如薛可要求的那般,看上去甚是吓人,表情或惊或恐,不一而定。薛可大喜,挑了一个生气的青脸蓝牙面具。任遥挑了个大笑的面具,专心的看着路口。
过了半刻,一辆青衣马车缓缓驶来。任遥心中一阵狂喜,拿着面具迎上马车。仙姑戴上面具走出马车,她今日穿的甚是飒爽,一身青衣窄袖,外面套着一件白色比甲,脚底蹬着一双羊皮小靴,一旁有小厮牵过一匹上好的乌衣盖雪马来,史家六郎目不转睛看着那马,心里猜测着这姑娘的身份。
薛可笑道:“人都到齐了,咱们试试吧!”
几人翻身上马,一时好不整齐。任遥悄声的对仙姑道:“我就在你旁边,你不用害怕!”仙姑看了他一眼。史姑娘开球,仙姑微微一侧腰,迎杆击出,球稳稳地传给了薛可。薛可一声欢呼,策马赶上。
任遥是惊喜交加,万万没想到仙姑居然是马球好手,连呼有眼不识泰山,连忙策马赶去自己的位子,又忍不住回头看着仙姑,第一次觉得她如此鲜活。
半场下来,几人额头都有了汗意,便策马到场边休息。几人惺惺相惜,倒是先夸了彼此一番,再比较一番,信心大涨,觉得夺魁不在话下。
又练了半场,任遥道:“今日实在尽兴,不如我做东,大家去喝一杯?”
仙姑摇头道:“大家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有些乏了,下次再见。”
任遥虽然有些失望,但今日已经是难得的意外之喜,便道:“那我先送你回去!”
史家姑娘和史六郎也起身告辞,道:“今日已经出来大半天了,我们也先回了,下次再聚!”
薛可也觉得浑身腻乎乎的,想着回去洗个澡,大家各自散了。下午任遥又派人送来本小册子,《马球秘技二十式》,说是仙姑找出来让大家参考的。薛可这才知道原来前朝宫廷中盛行马球,宫中嫔妃、公主善此技者不在少数,薛可感叹自己运气太好,也稍微明白仙姑之所以答应她参加马球,怕是也有技痒的原因。能因为此事间接帮到任遥,薛可倒是把阿阙不能参队的郁闷消除了不少。
薛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时而洋洋得意,时而踌躇满志,不由好笑,又细细问任遥几人的身量,想着给他们定制一套骑装,到底是轰动京城的比赛,总要赛点名堂出来。薛府更是为自家大姑娘比赛的事沸腾起来,大家想着各种法子,包括给马加餐,换马掌,连肚子大的都快走不动路的方姨娘也在帮着给马鞍上的绣花挑纹样。
薛可忙着日日练习、比赛,倒是一段时间没有去见阿阙。那日练习刚散,便见到阿阙的马车在路边等着她。薛可心中一喜,策马过去:“阿阙!”
果然马车帘拉开,露出阿阙的温和的脸:“怎么一头汗!这日头有些毒了,你们练习稍微早点或晚点,顶着大日头,当心热火。”薛可接过阿阙递来的帕子擦擦汗,满不在乎道:“就是在日头上打才过瘾呢!早上有露水,跑的不爽利!”
阿阙宠溺的看了看她:“不生我气了吧?”
薛可一嘟嘴:“怎么不生气!只是我不想计较!再说,你不来是你的遗憾,到时我们夺魁可没你的份!”
阿阙本来心里也羡慕他们练习,点头道:“是是是,当然是我的遗憾!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你来看看!”
阿阙一摆手,他身旁的长顺便递过一个长匣子,薛可打开一看,却是一支马球棍,薛可上手掂了掂,觉得颇为顺手。
“我看了你的击球和发力点,不适合用那种特别轻巧的马球棍,所以给你定了这支,比你原来用的稍微沉一点,但是击球更稳,你下次用这个试试。”
薛可侧头笑道:“你什么时候偷偷来看我练习了?是不是想刺探军情好汇报给你那个王爷表哥?”
阿阙又产生那种啼笑皆非的无力感,不知道如何作答。薛可咬咬唇,道:“看在你用心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不帮我,我可真的不要理你了!”
阿阙连忙保证没有下次。薛可又一脸兴奋道:“你说我赢了,应该怎么羞辱下那个王爷?”
“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算了?三王爷毕竟也没有招惹你,是不是?”阿阙苦口婆心的劝道。
“哼!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薛可,薛家才不会上赶着要攀附什么三王爷!总有些人讨厌的很!还有你娘,在给你相看姑娘呢!”
阿阙听她细细说了遍,才明白这几日她生气的根源,连忙澄清:“你放心,那个程姑娘不是给我相看的!”想到薛可是因为他吃醋、因为他想撇开其他人,心里又一阵甜丝丝的。他将打听来的薛可可能遇上的其他马球队的信息,包括哪些队有哪几个击手,哪些配合的好,哪些有漏洞一一告诉薛可。
薛可也惊叹阿阙居然能打听的如此仔细,她天性好强,既然夸下海口,总不能还没对上三王爷便折戬沉沙,故而一一仔细的记下来。
时节刚过端阳节,天气便一天热似一天。今年的京城都被马球会点燃了,各种小道消息漫天飞舞,包括某某队请了一位马球高手作指导,哪两个队的衣服颜色重了正在争执不下等等,各大赌坊都开了马球会的胜负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