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另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一个巷子里一窜而过,像一只隐匿在夜色中的黑猫一样,矫健的身姿,几个翻跳,就从尽头的围墙上爬了出去。
不久身后就跟来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手里还拿着斧头。
“妈的,怎么又跟丢了!”
领头的人生气的啐在地上一口唾沫,脚底跟抹了油一样,兄弟们都跟着追了几天了,真是要了人的命。
“头儿,那人肚子上挨了兄弟一刀,跑不远的。”
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说道,语气里满是杀气。
“到附近诊所搜,他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是,老大。”
帝温哲从墙上翻下来,双脚着地的时候,就觉得胸腔内一阵的剧痛,没敢停留,拾起来,就窜进了另一栋民居楼。
茉莉在仓檐的再三念叨下,终于上了床,手里拿着自己最喜欢的布偶玩具,不愿意撒手。
仓檐看着只觉得好笑,随即又让茉莉把被子盖上,才关上灯,拉上门。
帝温哲腹部被人捅了一刀子,鲜血直流,黑色的衣服兜住了大多涌出来的鲜血,帝温哲堵住伤口的手,有些黏 腻。
已经是深夜,万家灯火没有几盏还亮着,帝温哲没法去医院,肯定有人在这附近的医院诊所,蹲着等他呢。
随即选了一家,轻轻撬开窗户,帝温哲跳了进去,一进去,就捂住了床上人的嘴。
茉莉梦里又梦到了那个男人,那个黑色的身影,睡得本就不安稳,帝温哲跳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布偶,掉在地上,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惊醒了茉莉。
言昕刚感觉到有些意识,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吓得茉莉一动也不敢动。
“别出声,否则,要了你的命!”
黑暗中,帝温哲没办法视物,只知道床上的是个女孩子,腹部的疼痛,让帝温哲头上不停的渗着细密的汗珠,还一直隐忍着。
茉莉也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明亮的眼睛看着帝温哲。
茉莉被捂着嘴,只能缓缓的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不知为什么,她不觉得这个人很害怕,反倒有些担心他的伤口。
仓檐爸爸说了,人受了伤,不治疗会死的。
一想到死,茉莉就不敢再乱动。
夜色不仅可以埋藏假象,也可以淹没真实。
随意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条丝巾,小心的拿了出来,尽量不要惊扰到房子里的其他人。
不然,就麻烦了。
仓檐有些失眠,起来准备倒杯水,就听到茉莉房间好像有什么声音。
放下水杯子,仓檐来到茉莉的门前。
“茉莉,茉莉,你睡了吗?”
帝温哲赶紧捂住茉莉的嘴,将她和自己都塞进了被子里。
听着里面好像又没有动静了,仓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暗自笑了笑,真是想事情想魔怔了。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帝温哲身上的血不停的流淌,又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伤口又扯开了,帝温哲也明显的感觉到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了,这伤口必须处理,不然,今晚,他可能就会流血而亡。
茉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到了自己的手背上,温温热热的,有些害怕。
帝温哲听到仓檐关上了隔壁卧室的门,才松了一口气。
“不要出声,听到没。”
比起开始时威胁十足的声音,此时,帝温哲的声音已经有些气喘,大量的血液流失,让他觉得头有些晕,而且,身体的温度似乎也迅速的在下降。
茉莉乖乖的点了个头,帝温哲才缓缓的松开茉莉。
翻身下床,找到刚才找到的丝巾,迅速的缠上。
此时若是有灯,肯定会看到帝温哲苍白的脸,以及墨衣上盛开的朵朵血色。
言昕坐在床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给吓坏了,呆呆的坐在墙角。
她想开口说自己柜子里有仓檐爸爸放的医疗盒,但是,这个人不想让她说话,她不敢。
帝温哲缠好伤口,靠在床边,眩晕感似乎更明显了。
意识渐渐地抽离,帝温哲坐在地上晕睡了过去。
帝温哲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了朝霞,太阳就要从地平线上爬上来。
霞光奇彩绚丽,太阳红的想要把所有的热情都洒在人世间。
帝温哲动了动胳膊,有些困乏,重要的事胸腔和腹部传来的闷痛让他几乎要呼出声来。
看了看床上的人,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大。
茉莉已经困的睡着了,乌黑的头发,笼罩着她的脸,又是趴着睡着的,帝温哲自然没有看到她的脸。
外面的夜色已经逐渐褪去,帝温哲强行的站了起来,他得去医院看看,他的肋骨可能断了。
轻轻的打开窗子,帝温哲消失在远处漫天的云霞中。
茉莉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帝温哲了,只有地上和她手背上的那些血迹,证明昨天晚上确实有人来过。
茉莉迅速的爬起来收拾好地上的血迹,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不能让仓檐爸爸知道。
中午仓檐带着茉莉出去吃饭,茉莉去卫生间的的时候他看到了人群里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这个人他好像在医院见过,没错,就是他,身上总有一股戾气。
即使穿着最普通低调的黑色,也和人群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今天他似乎起色不是很好,好像受伤了,身体微微的佝偻,应该是伤到了肚子腹部了吧?
仓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个人,阴魂不散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