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慧道:“你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他们都适合唱什么。”
韩阳道:“好,有空我一定过去?”
结束通话,范晓慧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休息了。
次日,他们一起坐公车来到西郊的厂房,清理打扫之后,范晓慧又用仅有的一点存款,买了床垫被褥等生活用品,又租车将自己的东西搬过来,把原先的房子退掉,安顿妥当,便开始练功、学艺。
厂房西边有一片小树林,他们每日清晨在这里散步、吊嗓子,然后回去吃完早饭再继续练。
四个孩子都来自偏僻的农村,颇能吃苦,这让范晓慧很欣慰。
范晓慧一边教他们学戏曲,一边学唱歌,好接一些商演,来维持生活。
孩子们每有演出,范晓慧总跟在身边,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虽然他们挣来的钱,只能维持生存,但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他们都很开心。
韩阳业余,也几乎全待在这里,同他们一起排戏,也教授那几个孩子,因他有工资,父母年富力强,也不需要他接济,便常常周济范晓慧等人,也幸亏有韩阳,这些人才不至挨饿。
且说谢伟,想起自范晓慧上次找他,已过了一个多月,不知她现在什么情况,便打电话给她,寒暄过后,问道:“你那边现在怎样?”
范晓慧笑道:“我们已经在你的厂房里工作生活了!”
谢伟惊讶道:“哦!这么快?!”
范晓慧笑道:“对呀!我招了四个学员,我们排练、住宿都在这里。”
“那你们吃饭的钱从哪儿来?”谢伟问道。
范晓慧笑道:“平时会接一点商演,收入不多,但够维持生活。”
谢伟听了,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之后不久,谢伟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碰到了苏泽,因人多不宜讲私事,见他起身去了洗手间,便尾随而至,装作漫不经心对他道:“范晓慧好像从剧院辞职了。”
苏泽听了一愣,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谢伟道:“她想自己办个剧团,没有排练场,便来找我,我就把我们家那个废弃的旧厂房给她用了,前几天打电话给她,听说已招了几名学员,不过,肯定会很难。”
苏泽不解地问道:“她在京剧院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谢伟意味深长笑道:“待得好的话,肯定不会辞,一定是有不如意的地方。”
苏泽沉吟道:“哦!”
说完,两人又像没事人似的回到饭桌。
几天后,范晓慧和雅云等人正在排练,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大家顿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道:“会是谁呢?”
平时里只有韩阳会来,可范晓慧知道这个时候韩阳应该有事,没空来,便对长风道:“去开门。”
长风“哎”了一声,跑过去开了门,见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因不认识,便问:“您找谁?”
来人正是苏泽,他见开门的是个十五六岁、五官清秀的男孩,十分诧异,便问:“范晓慧在这里吗?”
长风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你找师父啊?”说着,让开路让他进来。
苏泽进来后一看,见里面是水泥的地面,墙上白泥脱落,四顾空空荡荡,一把二胡,是唯一的乐器;举头再看二楼,隐约可见一些衣服和厨具,看样子,他们就住在这里。
范晓慧见是苏泽,有点意外,走过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泽道:“我听谢伟说的。”又看了看那四个孩子道,“他们是?”
范晓慧道:“是我从农村招来的学员。”
苏泽点头“哦”了一声,又道:“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范晓慧听了,回头对雅云等人道:“你们继续排练!”然后又对苏泽道,“我们出去说。”
两人出了厂房,朝小树林走去。
苏泽问:“为什么要辞职?”
范晓慧道:“我出去走了一次穴,被院长知道,她停掉了我在团里的所有演出,我就一个月没去剧院,他们又停发我工资……就这样,我就出来了。”
“那些孩子的衣食住行,都是你负担吗?”苏泽又问。
范晓慧笑道:“这几个孩子的嗓音条件特别好,悟性又高,稍加点拨便会了,现在已经能挣钱了,不过,我们的理想还是唱京戏。”
苏泽听了,眉头微皱,说道:“现在年轻人看戏的越来越少,戏曲演员们如果不是拿国家工资,都很难生存……”
他没有说完,范晓慧道:“我没有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活下来,就一定会有办法。”
苏泽略一思忖,说道:“如果你决意要做这件事,那这样吧,我们合作。”
范晓慧颇感意外,忙问:“怎么合作?”
苏泽道:“你们只负责提高演唱水平,至于联系演出等事,我会派专人来做,等有了利润,你我再按比例分。”
范晓慧听了,苦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现在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未来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实在没有任何投资价值,等我有了明确方向,再说吧。”
苏泽忙道:“可是……”
范晓慧打断他的话,看着他道:“不用可是了,如果我有了困难,会去找你,可是,如果这件事本身没有前途,无论你怎么帮我,都没有用的。”
苏泽听她如此说,只得作罢,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道:“这张卡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