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梅朵立即示意岩石和李录继续逆流探寻,自己的身体突然飞鸟如云,落到了天坑中间的平台上。
平台后面是一个木头栅栏紧闭的石室,哭泣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栅栏有一道小门,门上铁将军把门。
诺苏梅朵用手一握,铁锁就叮当一下子自动打开。
石室内的一边有一间木床,木床被蚊帐罩着。
听到门锁响,哭声立即停止,一个女子的头颅惊愕地从蚊帐里探出。长相漂亮极了,只是苍白瘦削,仿佛一朵快要开败的花。
“姐姐别怕,我是来救你的!”诺苏梅朵轻轻说。
“救我?”那女子惊喜万分,“没给热布老爷怀上一男半女,我也可以出去了?”
“可以的,”诺苏梅朵心里一激灵,“有什么事出去了再说,现在你就随我走!”
“莫非我的祝告显灵,菩萨来救我了?”女子立即掀开了蚊帐,从床上跳了下来,“我以为一直怀不上热布巴托的孩子,到春天桃花落时他娶了新的娘子,我就死路一条了呢,这么说……”
“快,大姐!”诺苏梅朵不等那女子把话说完,便把床前用来放置鞋的一张板凳提了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用力,四支板凳脚就咔嚓、咔嚓地折断。
她把板凳面子放在了床上,把四支板凳脚按人的手和脚的样子摆放在四周,又把被子拉来盖住了。
接着狐仙的女儿从腰上结下了那根马鞭,口中开始念咒,右手一抖,那鞭子就成了一把飘飘悠悠的拂尘。
拂尘不停地从被子的这头抖抖索索地移向另一头,又从那一头移向了这一头。
慢慢地,被子里渐渐鼓鼓囊囊,呈现出有人躺在被子里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身胚轮廓;慢慢地,被子里伸出了半个头颅,那一头秀发,与洞中女子头上的一般无二。
“真的是活菩萨来救我了!”洞中女子喃喃。
诺苏梅朵却赶紧扶着对方,移步往石室外就走。
她们到了石室外的平台上,诺苏梅朵吩咐女子闭上眼睛,也不等女子说什么,上前轻轻把女子横抱在怀里。
纤细的手腕托着女子,如同一片落叶,诺苏梅朵轻飘飘从平台上飘下。
直到诺苏梅朵把那女子放了下来,那女子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天坑底部了。
“真的是菩萨……”那女子又要跪下磕头,却被诺苏梅朵一下子拉了起来。
“我是夜郎王子妃诺苏梅朵,”狐仙女对那个女子说,“热布巴托作恶多端,夜郎王子领着我们前来,就是要惩办来他呢!姐姐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一会儿出去见到了夜郎王子,你再在把热布巴托如何假冒落花洞神的名义,把你们关在洞里为他生育孩子的事一一诉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岩石和李录悄无声息地过来了,见到诺苏梅朵救下的女子,都吃了一惊。
“什么样?”诺苏梅朵问。
“这里出去不过三四百步就是洞口了,洞口处极其狭窄;两边的岩壁光光的,一般人根本就出不去!”岩石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水边停靠着的两艏小船,“要想乘着这两只小船逆流出去,也需要些能耐才行。”
“春天里这个热布巴托和他们的家奴应该就是乘着这两条船出去,把你接进来的吧?”诺苏梅朵又问那个女子。
“是的,热布巴托在船装饰得花花绿绿,和几个家奴逆流而出。”那个女子说,“哪个都以为真是落花洞神的力量让他们出去的啊!”
“哦,”诺苏梅朵只应了一声,便拉着女子的手,往下游他们过来的路走去。
岩石和李录会意,也紧紧跟在了后边。
河水鞺鞺鞳鞳,轰隆哗啦。诺苏梅朵手里牵着的女子内心咚咚咚地跳着,一路战战兢兢地跟在她心目中的菩萨后面。
看看又到了他们下来的天坑了。
“师兄先上去吧!”诺苏梅朵对岩石说,“我怕万一与热布巴托碰着,现在还不能让他看见这位姐姐。你上去后如果没事,就扔下一块石头,再找一根绳索接应李侍卫。”
岩石听了,立即飞身而上。眼看接近了这边岩壁,他便双脚一蹬,向那边岩壁的更高处弹射。
一下,两下……七弯八拐,到达坑洞口时,从底下向上望,他的身影像极了一朵翩飞的黑蝴蝶。
岩石看到窗户打开着,知道没事,就径直从这边的坑沿,如同一只入云的飞鸟,径直飞进了吊脚楼的窗户。
诺苏梅朵在下面听到流水里扑通一声,便叫李录沿着绳梯上去。
李录是大汉朝大内高手,练的虽说是人盘功夫,不过也不赖。他攀着绳梯噌噌噌向上,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只爬山猴。
到了吊脚楼下的杂物房,李录便找了一块石头在手里,往上面一抛,吊脚楼突出部分的楼地板便扑通一声响。
上面的司马相如和岩石他们会意,便从窗户里扔下了一根绳索,把李录吊了上来。
诺苏梅朵见李录的身子翻越进了窗户,又一次那自己救下的女子抱在了怀里,吩咐对方闭了眼,便用岩石的方法,只是四五次弹射,便从伸向天坑的吊脚楼窗户,进入了屋子中。
众人见她抱着一个女子进来,一个个愕然。
诺苏梅朵却把那些男性叫了出去,找了自己随身换洗的衣服来给女子换上,还在袖筒里拿出一张符咒。
“为了你的安全,我得先给你换一张脸,”诺苏梅朵一边说,一边把咒符贴在了女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