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吴青青疑惑地问。
“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我似乎回到小时候的一个梦里去了,总是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达洛冰冰的目光有些迷离,仿佛还在恋着梦景的样子,“可呼唤的却不是我的名字,而是‘骨朵儿’或‘诺苏骨朵’!”
“诺苏骨朵?”吴青青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那小子不就叫这个名字吗?这究竟怎么回事呀?”
达洛冰冰只是懵然地摇头。
吴青青正要问什么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吴青青问。
“罗蒙!”外面有人回答,“下人们已经在准备早餐了,来通知达洛小姐和吴青青公主早些起床梳洗呢!”
“好的!”
吴青青回答了,达洛的脚步声却又橐橐橐地响着,向王子的房间那边去了。
一个时辰后,夜郎王子的娶亲队伍又一次出发。
清水江弯弯曲曲一路向东蜿蜒,沿河的石板路着向东。
天气却变得有些阴冷了,雾从河谷底端向上升腾,里面有些凉飕飕的水汽。
一路都有人家。
偶尔有人站在路边给王子的人马让行,其中有姑娘,也有小伙子。
小伙子们总是任凭冷雾浸湿头发。姑娘们则一个个撑着雨伞,笑颜如花。
“这里不远处应该是一个市集。”诺苏梅朵说了一句。
“是的,”她前面的达洛冰冰说,“情蛊寨!”
“这名字好怪,”跟在后面的吴青青说,“我知道夜郎的女孩子大多都会情迷蛊毒,男子一旦爱上了她们就不能背叛,这个地方怎么就叫情蛊寨呢?”
“夜郎多数地方是女孩会情蛊,不过这个地方却不同,放情蛊的却是男孩。”达洛冰冰说,“有的花心男孩,一个就有四五个老婆呢,上他当的都是外乡人呢,还一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
“这真怕人啊!”吴青青的马本来跟在诺苏梅朵后面,一听达洛冰冰说话,就赶紧上前,与诺苏梅朵并排在了一起。”
“不过你也别害怕,”达洛冰冰又告诉吴青青,如果你已经心有所属了,人家的情蛊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到你身上!”达洛冰冰又说。
这下子吴青青才放下心来,转过身拿眼睛看了看诺苏梅朵。
诺苏梅朵的眼睛却看着前方的一侧。
那是一个深谷的谷口。
谷口边的岔道上站着两个男子,一个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个不过二十多岁,都在向深谷哪边张望。
深谷里漂过来了两把雨伞。
“怎么了,那那个人是不是要图谋不轨?”吴青青有些惊慌地问诺苏梅朵。
“你看那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的是什么?”诺苏梅朵却反过来问她。“他又在做什么动作?”
“拿的应该是一根竹棍,大概四五寸长的样子。他左手拿着棍子,右手四指弯曲,中指竖起,在竹棍上比划着什么。”吴青青的眼光真够亮。
“对了,这是道家的指诀,叫着金刚指,可能是这边的梅山教传出的。你再静一静心,看能不能听清他念的是什么口诀?”
达洛彬彬回头看着看着吴青青发懵的样子,扑哧一笑,一双狐眼迷离着。
“你难道就能听到?”吴青青看着达洛冰冰,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达洛冰冰回头看着诺苏梅朵,念了一句,见诺苏梅朵点头,又念一句。
吴青青把达洛冰冰念叨出的句子连缀了起来“翻眼望青天,师父在身边。一根棍,五寸长,将来放在裆中央,师父给我找新娘,生活要用前……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真的是在放情蛊呢!”诺苏梅朵对两个女子说,“不过你们看那两个人的样子,像不像坏人啊?”
“不像是坏人!”达洛冰冰说,“真的不像!”
“不是sè_láng吧?”诺苏梅朵又问了一句。
“的确不像!”吴青青看着那个小伙子比划好了,把竹棍摆在了路上,很肯定地回答,“你看那小伙子心不在焉的样子,跟闹着玩差不多。
“那你们再看看那两个姑娘,最主要的是走在小伙放竹棍那一边那一个,心里有没有其他男子。”
“看不出来,”吴青青又回答,“看着那神采愉悦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有了吧?”
“是不是眼前这个小伙?”诺苏梅朵有问。
“肯定不是,”吴青青又说,“两个姑娘只顾自己说话,根本就对前面的人不屑一顾呀,要是的话,还不加快了步伐?”
哦,诺苏梅朵的嘴角动了几下,手指轻轻往山谷那边轻轻一弹。
他们看着山谷里的姑娘一路走来,走近了,跨过那截小伙子扔在地上的竹棍了。小伙从后面走进了姑娘的雨伞里,右手往姑娘的后背上拍了三下。
“妹子,跟哥哥回家呀!”达洛冰冰听清了小伙子说的话。
吴青青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只看见那个姑娘无动于衷地白了小伙子一眼,依旧跟着她的同伴有说有笑地走她的路。
大家继续往前走着,看着蒙多懿德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唱出一句或两句山歌。
一旁的清水江也不再唱歌了,只是一路蜿蜒着沉默地向前。
吴青青这时把腿肚子一夹,让马极速地往前走了几步,与诺苏梅朵并马而行。
越国公主显然误以为诺苏梅朵不说话是男性的矜持,自己便悄悄地问了一句“喂!你会不会放情蛊呀?”
“你问我吗?青青姐!”诺苏梅朵有些莫名其妙,“我怎